皇上给我位分我拒绝的,可是方才那情形娘娘也瞧见了,这是圣旨,我拒绝不得。”
兰宜使劲啐了口:“本宫如何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肠,入宫你真不想要,皇上为何非得册你位分,你真以为你是苏银狐么。”
话出口方知自己失言了,气急败坏的挥手打在婵娟脸上:“都给本宫滚出去!”
婵娟捂着脸跑了,杜鹃等宫女见势不妙也跑了,可是春盛仍旧跪在地上。
老奸巨猾的芳葵在栖兰宫一直给春盛压着,今个总算得了机会,撵走春盛她才能成为真正的掌事,所以春盛册了位分她心里非常高兴,狗仗人势的指着春盛:“春常在,如今你是小主了,你还赖在这里作何。”
有了位分,虽然低,不会有以她为主位的宫室,但也决计不会再于栖兰宫居住。
春盛愣愣的不知所措呢,这时候又来了芳萍,她道:“春常在,今天开始你搬去岫烟宫住了。”
岫烟宫,那不是胡七儿的地儿,兰宜心口突突乱跳,一个胡七儿已经难以对付,加上春盛,自己以后可有的饥荒闹。
214章帮本宫一件事,在太后身边买通一个人。
傍晚时分,天便有些阴沉了,风也不吹,还格外的暖,一切征兆表明,将有一场雨要来。
兰猗偕同秋落站在偏殿门口,看着芳萍带领一干宫女为春盛搬家,虽然位分低,也还是主子身份,所以春盛可以坐轿子,也有了自己使唤的宫女。
秋落嗤声一笑:“春盛还以为她真是时来运转了,殊不知这是二小姐的计谋。”
兰猗竖起食指放在嘴巴上:“嘘!”
秋落吐了下舌头:“奴婢忘记这是在宫里头。”
兰猗叮嘱她:“即便是在自己家里,也时时要防隔墙有耳。”
秋落乖顺的答应着,看春盛上了轿子离开了栖兰宫,回眸的刹那,秋落发现春盛的目光半点都没有高兴之意,倒是含着无尽的惶恐和焦灼,秋落不解,小声嘀咕:“春盛好像不开心呢。”
兰猗一转身,率先回了房内,外头给阳光照射了一天,连那地上青砖都温温的,房内就非常清冷,兰猗上了炕,双手抄在袖子里将自己缩成一团,等秋落给她捧来了滚热的茶,她双手捂着茶杯,眼睛盯着氤氲水汽,自嘲一笑:“我本不是宫内人,却掺和着宫里头的事,实属无奈,若想掣肘姐姐,非得砍掉的她的臂膀春盛不可,幸好你消息灵通,这在宫里头才几日,就打听出春盛已经侍寝却没要位分的事,我就利用上了,不曾想那些嫔妃耳根子真软,我使你出去一说,她们就传了开去,最后楚皇后知道了,出面向皇上给春盛要了位分,总算,我没有白费心机。”
说完,垂头抿了口茶,有点烫,继续捂着,不知为何,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不豫之事或是将有什么不豫之事要发生,此时眼皮又跳得厉害,她人在宫里头,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公输拓,最近加快了复仇的步伐,兰猗就恐他太着急会疏忽什么。
正惶然,宇文偲来了,因为高崇的事传到岳山王耳中了,老王爷便找到宇文偲,过了几十年,他自己都忘记当时的儿子什么样貌,更忘记儿子到底是如何走丢的,所以管宇文偲要了卷宗看,又询问了高崇的情况,一听下,发现高崇与自己儿子各处都贴合,遂要见高崇一面。
为此宇文偲忙了一整天,傍晚才得了空闲来给兰猗做聆训。
一步迈入栖兰宫,就碰见出来的兰宜,宇文偲忙躬身:“宜妃娘娘出去么?”
春盛的事,当然不是制止春盛成为春常在,皇上圣旨下,谁能阻止得了,她是要在宇文佑面前讨个好,春盛可是自己的婢女,还是从娘家带来的,而今敬献给皇上了,她怎么说都有点功劳的。
见宇文偲来了,兰宜迟疑下,道:“刚用过晚膳,出来消消食,王爷今个怎么这时辰才来?”
宇文偲只敷衍道:“宗人府事多走不开。”
随后便侧身进了去,留个兰宜一个玉树般清峻的背影。
兰宜有些恍惚,都因为宇文偲的气质几分像宇文佑,这当然只是看背影,若看眼睛,宇文偲像是从书画中走出来的诗人画家歌咏者,而宇文佑却像是从古墓里拓下来的某个影像,虽然俊雅,却带着阴曹地府的阴冷之气。
兰宜心里感慨,同是先帝的儿子,为何做皇上可以是宇文佑而不是宇文偲,这还不是长幼之分,却不一定是能力之别。
这个念头一出,把她自己吓了一跳,这是大逆不道,这是蓄意谋反,这是可以株连九族的大罪,顿时抚着心口暗自庆幸自己的这个想法只是在心里而已。
重新返回来,脚不自然的就迈向了西侧殿,里头的宇文偲问着兰猗:“宜妃娘娘落胎之后,公输少夫人给宜妃娘娘宣进宫来,那么公输少夫人当时看到了什么?”
都是随意之言,估算着距离放兰猗的十天半月差不多到了,所以就问了几句最后该问的话。
兰猗回想那一场景……她低眉一叹,姐姐是可恨,但作为母亲的姐姐那时却是非常可怜,于是道:“我看到姐姐万念俱灭的样子。”
宇文偲一怔,他是会功夫的,听力就超常,感觉到背后有压抑的喘息声,猛地回头,即看见兰宜满是泪水的一张脸。
“娘娘……”宇文偲想安慰什么,却到底是囿于君臣、男女之别,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留下一个省略。
然,就是这个意犹未尽的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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