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叶妈妈带着他来串门,他看到了那时候还只有一岁多的占薇,觉得有趣,便逗着她玩。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只要亲占薇一下,占薇便开心地大笑,别人亲都不会。于是他像发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不停地亲着,最后……把她给亲哭了。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可对占薇来说,关于叶雪城的记忆还要在时间线上往后挪一点。
大概是四岁的时候吧,什么都不懂、却又能模糊地记得一些事情的年纪。姐姐占菲是院子里的孩子王之一,每天都和一众小玩伴打得火热,却从来不带占薇。偶尔感觉太孤单,占薇也会默默地跟在那群孩子后面,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玩游戏。
有一次,小孩们闲得无聊,见占薇远远站着,一副老老实实又很好欺负的样子,便起了坏心眼。
有个高个子故意将白白嫩嫩的占薇抱了起来,放在一座石台上。那石台离地面的距离不过一米半,可对于四岁的占薇来说,简直是巨人的高度。
小占薇胆小又怕高。她小心翼翼地踩在那刚好容纳她两只小脚的面积上,畏畏缩缩地看着下面围了一圈的小孩们。以前都是她仰视他们,这会儿却能望见他们参差不齐的头顶。一张张孩子的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意,还有人故意捡了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她的腿。
她战战兢兢的,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奶声奶气道,“放占薇下来好不好……占薇怕。”
没有人搭理他。
某个小男孩故意往石台旁凑了凑,大声道,“哇,她穿了机器猫的内裤!”
四岁的小孩虽然懵懵懂懂,却已经初步具备了性别意识和羞耻心。占薇知道内裤在大庭广众下被提起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是捂了捂自己身上的小裙子,一边抿着唇,拼命憋着眼泪。
下面围观的小孩见到她这副委屈的模样,更兴奋了。
又有人起哄,“你跳下来啊。”
“对,有本事你跳啊。”
声音此起彼伏的。
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一个看起来十来岁的男孩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穿过围在石台下的人群,向占薇走来。男孩比其他人高些,身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沉静与温和。大概是见占薇保护性地将自己的裙子捂紧了些,他一笑,朝她张开手臂。
“跳下来吧,不用怕,我会接住你。”
“真、真的?”
男孩是笃定的语气,“真的。”
直到很多年以后,占薇都没能忘掉男孩当时仰视自己的那双眼睛,那双温柔如水、又清澈透明的眼睛。
十九
到了下午,弥漫在周身那股忽冷忽热的潮闷完全消散开来,占薇感觉自己应该是全好了。她在杂物间找出了很久以前买的那辆自行车,去了趟附近的超市。
买了不少东西,回来自行车左右两边的把手上一边挂了一个硕大的塑料袋,看上去有些滑稽。途径一个小坡时,占薇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走。白色的路是笔直的,两边是各式各样低矮的小房子,各家院子里种着参差不齐的树,经过秋意的渲染,五颜六色,一片阳光繁盛的样子。
天气很好,一点也不温燥,空气里有徐徐涌动的风吹来,心情也莫名其妙变得更好了一点。
快到家的时候,聂熙突然打来了个电话。
“你来不来”那边的人道,“我们几个都在。”
“都在?”占薇有点意外,这并不是乐队的排练时间。
“豺哥发话了,上次的开业表演非常成功,消费突破了历史纪录,准备约我们几个庆功呢。晚上请所有人一起吃饭,五点半在酒吧集合,你快点赶过来。”
占薇想了想,“我可能去不了。”
“怎么了?”
“这两天感冒了,还在我男朋友这儿。”
“就是那个不知道你在酒吧唱歌的男朋友?”
“……”不然还有哪个。
“我说啊,你这事迟早得向他摊牌。”
“再说。”占薇笑了笑,“你们好好玩,周末见。”
占薇正准备挂上电话,那边的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叫住她,“喂喂喂,还有个事——”
“嗯?”
“你看到网上的视频没有?”
占薇感到疑惑,“什么视频?”
“那天晚上你唱《时间线》的时候,被人偷偷录下来了。”
占薇一愣。
没过多久,聂熙给她发来了一个微博链接。
因为酒吧表演时不许拍照和录像,拍摄视频的人镜头压得很低。四周的灯光昏暗,画面里,只见舞台中间那一双白皙的腿和红色的裙摆在晃来晃去。声音倒是听得清楚,在脑海里回响了无数次的旋律,第一次以这样特别的方式感受到,让人有种奇妙的感觉。
视频配的文字是:真的好听到爆啊。
底下的评论却似乎关注点并不统一:
“美腿,美腿。”
“腿玩年,但你他妈倒是给老子来张正脸啊?!”
“全程都在看腿的点赞。”
“这歌的原唱是谁,从来没听过,真的挺好听的。”
“楼上的别歪歪了,活了二十多,哥明白了一个道理。歌唱得好的通常长得丑,不然人家为什么只露下半身。”
“求原唱,有谁知道!!!???”
占薇将评论翻了好几页,渐渐地,心里产生的满足感将之前关于叶雪城的担忧给冲散了。她想起他平时很少逛微博,且录像里的声音已经发生细微的变化,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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