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令人心安。
现在一想到他要下船,她心里竟生出了一丝不舍。
陆栖行不答反问:“那你呢?你希望本王今晚就走吗?”
傅芷璇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民妇不敢。”
陆栖行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往前倾,俯身凑在她耳畔说道:“今晚你哪儿都别去,早点休息吧。”
说罢,提脚轻轻踏出了房门。
看着轻轻合上的木门,傅芷璇的眉头不自觉地拧紧,他的意思是今晚就走?
和衣躺到床上时,傅芷璇还在想这个问题。意识到她投注到陆栖行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了,她闭上眼,撇去这个念头。
可能是这一段时日,她一直担心徐荣平会对她动手,因而有他在身边,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她都会心安很多,竟在不知不觉生出了依赖思想。
这想法要不得,能靠人一时,难不成还能指望靠别人一世?父母尚且会老去,总有靠不住的一天,更逞论旁人。
她还是想想其他的事情吧。这一段时日,她几乎事事亲力亲为,在伙计和士兵们中间刷足了存在感,现在连余下十艘船上的人几乎都知道苗夫人这次带了个得力帮手出门。有了这么多人做见证,平时,除了晚上睡觉,她又从不一个人独处,去哪儿都叫着几个伙计,徐荣平若想要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这可不容易。
更重要的是,她看得出来,苗夫人很满意她这段时间的表现。
她只要再熬几天,等船到了阳顺,下了船,那就好了。因为她前几日听苗夫人提起过,回程,徐荣平另有要事,并不会与他们一道。
所以这几日,她一定要小心谨慎。
***
另一厢,徐荣平应邀去了魏刚泽在山下的落脚点。
这是一处落在山脚下的木屋,木屋长长的一排,布置得朴实无华,里面除了桌椅板凳和床榻外,什么装饰物都没有。平日,水匪们离开寨子下山就在此处落脚。
徐荣平前来,魏刚泽亲自到出来迎接他。
这不是徐荣平第一次见魏刚泽,他走过去,轻轻捶了魏刚泽一记,很是亲近的模样:“魏老弟,别来无恙!”
魏刚泽是个胡渣满脸,面容都看不大清的青年人。他说话的声音跟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像,豪爽大方:“徐大人请!”
两人进了木屋,桌上早已摆满了酒菜,都是一大碗一大碗的肉食,做工粗糙,分量十足。
“山中饮食简陋,只有粗茶淡饭,还请徐大人海涵。”
徐荣平呵呵一笑:“魏老弟过谦了,有酒有肉,极好了。”
这爽朗好说话的样子跟船上那副整日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模样大相径庭。
两人一个故意奉承,一个有心交好,推杯交盏,你来我往,没多久,就把一坛子酒给喝光了。
魏刚泽还要叫酒,已经有些上头的徐荣平连忙摆手:“够了,够了,魏老弟海量,徐某自愧不如,在下还有公务在身,不宜再饮,下次有机会再与魏老弟一醉方休。”
“徐大人客气了,是小人的不是。”魏刚泽从善如流地撤了酒,然后一拍手。
很快,就有两个身姿窈窕,只着了一身轻纱的曼妙女子从侧间走了出来,福身娇滴滴地说:“大人,奴家给大人舞一曲可好?”
说罢,柳腰款摆,秋波暗送,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风情。
这两女子一看就是出身风尘,这身段、这姿色,搁到城里不是花魁也至少是个头牌。荒山野岭的,魏刚泽突然给他弄这么两个女人来,其心可诛。
徐荣平先是一愣,忽地仰头大笑:“魏老弟好雅兴,竟还随身带了这两位佳人,如此徐某就不打扰你的雅兴,先一步告辞。”
他趁着魏刚泽还没开口,先一步把话头给堵住了。
魏刚泽明显有些意外他的反应,瞳孔骤然张大,下一瞬又笑了起来:“既如此,就不耽误大人了,在下这就去安排马车送大人回去。”
听他没有丝毫挽留自己的意思,徐荣平在心里松了口气。
魏刚泽果然言出必行,很快就让人把马车赶了过来,又亲自把徐荣平送上车。
马车哒哒哒地驶向江边,徐荣平坐在里面却没有丝毫的喜色,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大人,可是那姓魏的说了什么?”旁边的心腹瞧他脸色不好,机灵地问道。
徐荣平蹙眉:“没有,可能是本官的错觉,总觉得他想留我!”
话音未落,马车就一个趔趄,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徐荣平左手抓住窗棱稳住身形,右手掀开帘子问车夫。
车夫跳下马车,苦着脸说:“大人,马车不小心撞上了一块石头,车轴和轮子上的钉子掉了两颗,容小人把它修好,很快……”
“不用了,我们走路回去,你代本官谢过你家魏老大!”徐荣平跳下马车,徒步往江边走去。
心腹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地问:“大人,可有不妥?”
徐荣平也说不出来,今夜,跟魏刚泽喝着喝着酒,他的左眼忽然毫无征兆地跳了起来,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因而他才这么急切地想回船上去。
现在还不好判断,他沉眉道:“先回去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江边走去,远远地就看见十一艘大船像是蛰伏在暗夜中的凶猛异兽,趴在水面上,纹丝不动。
看来应该没事,徐荣平松了口气,但仍不敢掉以轻心,他拧起眉吩咐身边之人:“李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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