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以西是一片丘陵地带,山石耸立,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大大小小的山足有十几座。其中还有几座废弃矿山,这片地区曾是大燕最重要的铁矿区之一,三四十年前,这里的铁矿被一采而光,矿工散去,兼之采矿造成地面大面积坍塌,这块地区便彻底废弃了。现如今,只有极少数的猎户农家还生存在这片地区。
“此地嫌疑最大,不过这地方山高路陡,以前挖坑所致的坍塌常年积水,久而久之形成了连片的沼泽,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就可能葬身泥淖,因而在本地还有一个别称‘死亡之地’,你们若要去最好寻一个当地人带路。”乌文忠的手指在舆图上点了点,失落地说,“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是我打扰了乌伯伯的平静生活。”陆栖行把舆图卷了起来,握在掌心,叫上傅芷璇,出了堂屋。
两人回到房里,傅芷璇蹙眉看着他:“你改变主意了?准备亲自去西郊那片沼泽地?”
陆栖行把舆图放在桌上,回头笑看着她:“若事事都要我亲自出马,那要他们何用。探查这事还是斥候最拿手,那是他们的专长,自当由他们去。”
闻言,傅芷璇紧锁的眉头并未松开,若说西郊是龙潭,那军营就是虎穴,无论哪一处都不是善于之地。
“嗯,你自己小心。”傅芷璇不想把自己的忧虑情绪传染给他,用力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背过身去铺床,“早些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才能有力气做事。”
陆栖行从后握住了她的肩,掰过她的头:“你今天就没有对我想说的了?”
傅芷璇被他问得一怔,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时候不早了,该睡了!”
忽然,扑哧一声响从侧面传来,紧接着油灯吹灭,屋子里刹那间陷入了黑暗,傅芷璇只依稀看到眼前陆栖行的轮廓,她不安地喊了一声:“王爷,嗯……”
下一瞬,她感觉唇上被人咬了一口,接着耳边响起陆栖行咬牙切齿的声音:“嫂子,叫得真亲热!”
傅芷璇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再说什么,既觉好笑,又跟喝了蜜一样,甜到心间。
“很好笑!”陆栖行生气地咬了她的耳垂一记。
那是傅芷璇最敏感的地方之一,她只觉得一股血气冲上脑袋,整个人都快烧了起来,连忙偏头躲开,扑过去,埋在他的胸口,闷闷地说:“别生气,只是个称呼而已,我也是怕引起她的怀疑和反感才没纠正她。你知道的,她现在很敏感,精神很不正常,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顺着她比较好。”
陆栖行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只是个称呼而已,怎么,你还想把它落实了?”
这不是胡搅蛮缠吗?在这种事上似乎跟他说理也讲不通,傅芷璇想了想,脚尖一点,昂起头,对着他的唇,啪叽一口。
陆栖行圈着她的手臂一僵,宛若石化,傅芷璇趁机推开他,走到床边,脱了鞋,爬了上去,背对着他一趟,然后拉过被子盖住头,模模糊糊地嘀咕了一声:“睡觉了。”
结果等了半天,屋子里都没任何动静。
傅芷璇心里渐渐不安起来,她忍不住偷偷把被子掀开一条缝,结果眼睛刚露出来就对上陆栖行在黑夜中灼灼发亮的双眼。。
被逮了个正着,傅芷璇的脸忍不住又烧了起来,她只庆幸这是黑夜,陆栖行看不见。
“哎呀,快睡觉了!”傅芷璇嘟囔一声,又把被子拉了上去,把头藏在里面。
陆栖行看着她这宛如鸵鸟一般的行为,忍不住发笑,伸手掀开了被子,弯腰轻轻碰触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飞快地平躺了回去,声音里泛着明显的愉悦:“别捂着头,不舒服,睡觉了。”
他说睡就睡,没多久,旁边就传来了富有韵律的呼吸声。
傅芷璇却瞪大了眼,毫无睡意,她抬头看着漆黑的屋顶,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这人真是好哄,下次若惹他生气了,再来这招就是。
她毫无睡意,手轻轻一探,在黑暗中摸索过去,轻轻勾起陆栖行的小指头,拉了拉,忽然就觉得安心极了,困意也逐渐涌了上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她睡熟后,两只勾在一起的小指蓦然一松,陆栖行反手包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侧目过去,瞥了她一眼,低喃了一句:“下次我可没这么好打发!”
***
第二天,傅芷璇特意起了个大早,天还未亮,她就猛然惊醒,坐了起来,但毫无疑问的是床边早没了陆栖行的身影。
她有些失落,不过到底有了心里准备,也没太难受。
接下来数日,她很少出门,就待在家里与乌文忠作伴。
乌文忠不是个作伴的好人选,下午春光明媚,没事做的时候,他能一个人靠在躺椅上晒一天的太阳。
没了陆栖行,他对傅芷璇虽然和颜悦色了许多,但却并不愿意与她多说话。不过他这屋子里倒是出人意料地藏了许多好东西,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还有许多书社里寻不到的书卷,甚至还有传说中已经失传的孤本。
傅芷璇就像是发现了一个新的宝藏,每日埋首在书堆里,若非与季美瑜的五日之约到期,她都不想出门。
她谨记陆栖行的吩咐,刻意晚了一会儿出门,等她到往来茶楼的时候,季美瑜已经等了她近半刻钟。
几日不见,季美瑜又廋了一些,手背上青筋凸起,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包裹着,脸上眼窝深陷,眼眶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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