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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公司效益不行,大力裁员,顶头上司怕她爬到自己头上,就把她塞进了名单里。
没了工作,年龄也大了,正赶上大学生毕业潮,各企事业单位根本不要她,想找一份体面工作,机会成本太高。
有阵子清晨,她天天蹲在大马路上看着那群凭自己双手挣钱的环卫工人哭。
那时她觉得自己四十好几,高不成低不就,付出了太多,可上天没给她心里期望的回报。
为什么同样是挣钱,人家就能好几百万上千万的的挣,就能创造更多的社会价值?觉得自己再努力也找不到出路,索性放弃了。
失败过了九十九次,不想再尝试那第一百次,反而人生自此转折,顺风顺水的攀上了江雯燕和前夫这两大高枝,她早就不信天道酬勤了。
在这跟陈熙彤说自己的心路历程,想从陈熙彤这儿讨几分同情。
人老了,急切地想改善与子女的关系,可也只能靠旁人了。
陈熙彤听了很感慨,但作为晚辈,她什么也没说。
文佳惠前脚刚走,叶盛昀后脚就进来了,买来了粥。
这个粥可不是普通的粥,价值八十六块大洋,里面也不知道加了什么养生食材,被商家一通吹,竟然还有人排两百米的长队买。他事多没空亲自给她熬,凑热闹排队排了将近一小时队,还不如自己熬呢。
进来头一句话不是别的:“我妈来过了?”
桌上的餐具都没带走。
陈熙彤先被他今天的打扮帅得一愣,随后迟钝地递毛巾给他,让他擦擦汗:“人刚走。”
叶盛昀没说话,擦完脸擦脖子,手刚从脖子后面绕过来,突然想起来问:“这什么毛巾?”
陈熙彤说“没事”:“垫了下碗,没干别的。”
叶盛昀这人习惯好,用完叠得四四方方,搁在了塑料袋上。
文佳惠来见了陈熙彤,他则去见了回陈涣章。
陈涣章的私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叶盛昀一通电话打到公司,是他秘书接的。
这秘书口气还挺拽,三五句就把他打发了。
见老丈人一面难于登天,还得三顾茅庐。
好在他这人聪明,出发前把衣柜里的装备拿出来。
teekph的腕表。
也不全堆名牌,ub的皮带,堪堪对上第三个扣眼,衬衫门襟、皮带商标、西裤门襟调到同一条直线上。
最后照照镜子,就这么找上了门。
陈氏是做建筑起家的,在遗世独立的地段盖了四栋大楼,有独立园区,园区里还设了路标。主楼由著名设计师设计了透明穹顶,阳光照进来,恢弘气派。
他主动到前台要求见他们陈董事长。
人家问,有预约吗?
没有。
他态度谦和地微笑:“你好,能不能上我上楼上会客厅等一会儿,我是他女婿。”
前台的工作人员将他打量了一番,心想反正还有保安扛着,去会客厅也不是什么不能通融的事,说:“你上去吧,别乱逛。”
叶盛昀在会客厅等了一会儿,行政的实习生给他倒了杯水,他道了谢却滴水未进,静候佳音。
陈涣章在楼上开完会,经过时朝他招了招手,邀他进办公室详谈。
叶盛昀见状信步跟了上去。
陈涣章进办公室后也没坐,站在落地窗前,开口便沧桑道:“她不是我女儿,养到这么大,我已经尽心了。”
第21章
连他自己都是养了一年多才知道的。
当初阮凤萍嫁给他的时候大学都没毕业,娉娉婷婷的小姑娘,身段出挑,姿色过人,资质造诣非常高,追她的男孩能排几条街。
可悲可叹的是,有次和朋友猎奇去酒吧玩色子,喝醉被人捡了“尸体”。
那时不流行事后药,人的自我保护意识不够强,阮凤萍光顾着害怕,压根没想过这事该怎么处理。
怕啊,怕让外人知道了指指点点,人们只会怪她不检点,婚姻也该结束了。
出事以后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孩子成型以后反而淡定了,先是把怀孕的事告诉了陈涣章,然后心安理得地把孽种生了下来。
喜得贵子的陈涣章很高兴,给孩子起名喂奶,尽人父的责任。可有天他突然发现可以摸到阴/茎上凸出的静脉,睾/丸坠痛,去医院检查,确诊为精索静脉曲张,没有生育能力。
刚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他掐死阮凤萍的心都有了,可同床共枕这么久,多少投入了感情,于是按捺住暴脾气,请人去查来龙去脉,打算整整干这事的孙子解气。
一查,对方背景还挺深。姓向,年末结了婚,妻子是颇有政治影响力的武官,一把手的女儿。惹不起。
他心里还是倾向于妻子是受害者的,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没想到还是被挑了起来。
得了这个病,得尽早手术治疗,不然今后真可能绝育,可腹腔镜手术要家属签字。
他让阮凤萍签字的时候,把她吓哭了。
两年了,夜不能寐,惶惶不可终日,就怕东窗事发。到了这一天,丈夫却如此平静地宽恕她,悔恨、愧疚、羞耻,一齐涌上心头。
她哀求他替她抚养女儿,她自生自灭,是真的想忘记这段耻辱的回忆,“噗通”一声给他跪下,说她错了,不该抱着侥幸心理隐瞒。
他咬着后槽牙,攥紧了拳头,终究放了她一条生路。
从今往后,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女儿”。
他跟叶盛昀说:“我这些年资助过不少贫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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