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送进去读,可校方后门关得牢,儿子没送成,最后去了一所名不副实的私立高中。
后来,她堂婶得知顾薏父亲花了千万建校费把顾薏塞进了容州一中,心里别提多不平衡。
她还当校领导多么清正廉明呢,还不是嫌钱不够多!
也就因为这件事,顾薏她堂婶越看顾薏越觉得不顺眼,就好像顾薏占了她儿子入学名额似的。
堂婶不敢当着顾老爷子和顾岷面前发牢骚,可现在对着顾薏一小孩,她便心里泛酸,管不住嘴了。
“小薏啊,你在一中念书,身边都是些成绩比你好的学生,是不是挺辛苦的?”
顾薏摇摇头,礼貌微笑:
“不辛苦,我每天都很开心。”
堂婶把她的开心理解为整天都在玩,不在乎吊车尾,于是苦口婆心道:
“这样可不行,你爸花了那么多钱送你进去,你总该努力努力,争取考上大学。”
这话就有点阴阳怪气了。
容州一中本一率几乎百分百,“努力努力考上985才正常”,“努力努力考上大学”是什么东西?
顾薏答:“我成绩还不错,大学肯定能考上。”
“你想考什么大学?”
“k大。”
堂婶莫名笑起来:“k大?k大这么好的大学,还在g市,你爸不好操作的吧?”
此话一出,顾薏登时拉下脸,明白了堂婶的意图。
敢情她就是刻意拿学习寒碜我的。
“可惜了。”顾薏倨傲地扬扬眉,“我成绩排年级前百,应该花不了我爸一分钱。”
堂婶仍是笑的,明显不相信:
“都是亲戚,还不敢说真话呀?你的中考成绩我又不是不知道……”
“她没说假话。”
一线清越的男声自顾薏身后响起,“我是她同学,可以为她作证。”
顾薏冷不丁捏紧了衣袖,心跳砰砰响。
她没听错吧,这声音,可不是……
“池屿?”顾薏使劲眨巴眼睛,生怕看走眼,“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
池屿面色温和:“给你爷爷祝寿来了。”
“啊?”
小姑娘一阵发懵,她堂婶却咬碎银牙,很不得劲。
她上下打量池屿,见他不是眼熟的亲戚,周围也没有家长,只当他是顾薏的狐朋狗友,心里非常不屑。
“哪来的小子,你说你是容州一中的我就信?”
池屿:“网上有15级录取名单,您可以查我名字,我叫池屿。”
顾薏受不了池屿被人轻视,想要拉他走,手掌刚碰到他手臂,就被他摇头挥开。
顾薏总算回过神。这里是什么场合?她要是敢在这里和他亲亲密密拉拉扯扯,绝对会被他老爸剁成碎片。
顾薏堂婶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一时想不起来,只能继续摆谱:
“我和我侄女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打哪来的回哪去,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是我家的。”
池爷爷今日穿了套西装,很是精神矍铄,“孙子不懂事,我这就带走。”
老人家用词谦虚,语气却毫不跌份。
堂婶一见池老爷子,登时腿都吓软了。
池老爷子退休前是容州市委一把手,他大儿子现在在申城当大官,几乎隔两年就要擢升一次。体制内的高门大户,绝对是她惹不起的。
见堂婶面如菜色,顾薏便不再搭理她,只对池屿爷爷好奇。
“爷爷好。”她乖乖叫了声,笑得可甜,“我叫顾薏,薏米的薏。”
顾薏的名字哪还需要解释?老人家当然听说过她:
“老寿星的孙女吧?和小池是同学?”
“对呀。”
小姑娘穿一身红彤彤橘灿灿的衣服,又喜庆又亮眼,特别合老人家的眼缘。
池爷爷夸她:“看上去就挺聪明的。你爷爷在哪,我刚来,还没找着他呢。”
顾薏于是带老人家找人去。
池老爷子一边走,一边低声教训孙子:
“瞧瞧你,看到人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了,真给我长脸。”
池屿:“哦。”
老爷子一拳头打棉花上,只能瞪他一眼作罢。
寿宴包了五星级酒店最豪华的大厅,从入口走到大厅主桌有一段距离。
主桌旁边,顾父与池父刚遇上,寒暄几句,顾父面色沉肃,低声道:
“上次电话里没细说,这次还真要找你帮忙。”
池洲:“你们股价还稳,估计那边不会有大动作。”
顾岷点头:“江畔新区待开发的那块地可能要闲置一段时间,他们招标不到,阴招倒是不少。前段时间我收到不少恐吓信,大部分无足轻重,可有一封,把我女儿的档案和在校成绩全部翻出来了,就这一条线,帮我加紧查查。”
池洲应了声“没问题”。气氛沉重诡异,他于是话锋一转:
“你女儿和我儿子同校同级,对吧?”
顾岷点头,目光渐渐发生变化。
这一天还是来了。
两位老谋深算的老父亲前一秒还贴在一块低语,后一秒便拉开距离,神情愈发敌对。
池父用十足的政客口吻先发制人:
“听说你女儿挺欣赏我儿子的。”
顾父心内一跳,面上确是老狐狸般的微笑: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儿子对我女儿挺有意思。”
“那你一定听错了。”
“也许是你听错了。”
两人面对面微笑着僵持。
他们心知肚明,现在是比拼脸皮的时刻,谁脸皮厚谁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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