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抱住他。
在完全将他环住的瞬间,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或许是因为骨架修长舒展,光看外观的话,他只略瘦了一些。可是真正抱着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瘦成了这个样子。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有力的手臂可以轻而易举抱住她,躺在他的怀里,柔软而安逸。
而现在,他不仅瘦得厉害,连曾经温暖的体温也淡了,即便躺在被褥中也依然冰凉。
她悄悄地撑起身子,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将头埋入他的肩窝,小心翼翼地呼吸。
不由黑夜中沉默着湿了眼眶。
还好他的气息还在。还好他还在。
☆、五五章
五五章
夜很深,蝉鸣声已一去不返,只剩下沙沙叶片颤动声响,轻漾于风中。
不。
会变好的。
林池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湿痕。
腿上的伤可以养好,眼睛可以回明都找神医看,头发可以重新保养染色,人也可以再养胖,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
无论多么不利的逆境,总会有好起来的时候。
……这是林池在绝境中也一直坚信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无论陌轻尘怎么变,她都还是喜欢。
“轻尘……”
不自觉的轻声念,好像只要在口中念着这个名字,就可以安下心来。
收紧手臂,林池更紧的抱着陌轻尘,困意昏沉。屋子的木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就是她!就是这个泼妇!”
从屋外一下涌入了七八个手持务农工具的村夫。
为首的农夫嘴角还有尚未消退的淤青,恶狠狠盯着两人:“今天说什么老子也要出了这口恶气!村里的人都去已经睡熟了,没人救得了你……啊……”
语音未落,农夫已经被林池干脆利落的一个侧踢踢翻在地!
“你……”
林池利落翻身下床,反手折过砍来的柴刀,膝盖用力再顶上对方的胃部,接着用刀背击飞身后跟过来的两人。她的手微微一滞,猛地向后撤躲开第五个人的攻击,同时飞起一脚毫不留情的将人狠狠踹出去。
瞬息之间,林池已经打趴了六个人。
虽然很久没动手,不过好像身手还没有生疏,林池边拍手边想:还剩下几个?
就在她思考的时间,耳畔传来一声让;林池刹那脑内一片空白的声音。
“把那刀放下!别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林池缓缓转身,一个农夫正将柴刀斜斜架在陌轻尘的脖子上,面色狰狞的看着她。
陌轻尘的面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看不见东西的眸子轻轻合着。
林池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刀。
农夫见林池乖乖听话站住不动,不由露出得意之色:“想要他的命就照我说的做!”
从林池的方向可以看见陌轻尘微微敞开的领口里露出的一截白皙颈子,距闪着光的刀刃只有咫尺距离,纤细的好像随时都会被切断。
“……怎么样你才能放开他?”她慢声开口。
林池站在那里,即便是经历风餐露宿和一路奔波仍无法掩盖住她清亮的眼眸,在那双眼睛下,柔韧的五官轮廓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像是在粗糙的画卷里骤然显出的精细工笔,干脆简洁而美得浑然天成。
夜风掀动发梢,勾勒起微微卷起的弧度,配上她脸上淡淡表情,莫名叫人心痒难忍。
她和这个男人一样,在乡野地方显得过分精致。
然而越是这样,越让人止不住的兴奋。
农夫不自觉咽了口口水:“那你就先把衣服脱了。”
林池顿了一下。
在农夫的眼睛里,她看见了很熟悉的东西。
□。
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制服对方,可是却没法保证能在农夫伤害到陌轻尘之前做到,而且不止何时另外一个农夫也站到了她的身边。
林池的眼眸微微暗了下来。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人总是有疏忽的时候,而最好的松懈瞬间是……
农夫曲手让刀离得更近了些:“你怎么还愣着,给老子脱啊,难道你不管他了么?”
尖锐的刀锋在陌轻尘的脖子上拉开了一条血线。
几乎在他动作的瞬间,林池拉开了衣襟。
农夫贪婪的望着林池□出来的肌肤,散发着淫邪光芒的眼睛一眨不眨,林池用手一点点扯开外衫。
另外一个农夫已经忍不住把手伸向林池……
血“砰”的一声爆溅开!
林池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熟悉的身影慢慢坐直起来。
“为什么?”有个声音在问。
晦暗的月辉洒在陌轻尘的长衫上,白衣浸透了猩红,笼在黑暗中的神情难辨。他的右手微微抬起,上面放着一颗粘连了无数血丝的红褐色物体,血液一滴滴从他的指缝间落下,在地面上汇成了一滩难堪的污迹。
空洞的双眼慢慢睁开,染了血污的脸颊透出无法言说的凄艳之美。
眨眼之前还威胁着陌轻尘的农夫正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的胸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深而恐怖的血窟窿,大量的血液喷涌,让荒诞剧变得真实起来,他仿佛看到了鬼怪话本里吃人心脏的妖怪一样,惊恐万分,不过很可惜的是,他已经没有机会对此再说一个字。
——他已经死了。
林池无法形容在她看到眼前画面的那一瞬间的感受。
陌轻尘慢慢收紧了手指,握在手心里的心脏发出微弱的涨裂声,爆成无数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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