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宫门口有个人早立着,手持一盏羊角灯,微明的烛火在凄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楚尘才一抬头,闻人语迎面快步走上来,眉眼都是温润的笑意:“吓着了吧?王爷神机妙算,这一回先下手为强,甄氏要脱身恐怕没那么容易。”
说完,闻人语再自然不过的拍了拍他的臂膀,透着一股说不尽的亲昵。楚尘怔怔的瞅着他,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闻人语把他牵上马车,放下了帘子,方笑道:“王爷派人去你府上打听,一听说你去宫里了,就打发人知会我到这儿来等你,你先歇一会儿,明日怕还有一番风暴。”
只要见了闻人语,楚尘的心便放下了泰半。虽然不知廉王究竟有何种盘算,但既然闻人语说了,应不是寻常手段。
要知端底,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今天早点回家。
第71章第七十回
话说甄妃忙着赶回宫里,远处就听见一叠声的嚷喊,混杂着宫人的呵斥和尖叫声,随着簌簌的风声飘进了耳朵。
只见永和宫里的一个披头散发的婢女,哭哭啼啼的来说:“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羽林军,奴婢正替娘娘预备东西,就被一伙子人浑推浑赶出来了,这可不是太岁头上动土?”
甄妃正听得发呆,又见自己的奶嬷嬷哭着乱叫,一直声的嚷道:“我的好娘娘,可算回来了!那一群穿靴带帽的翻箱倒笼的来拿东西,说要搜什么纸人儿证物!”
听完,甄妃不由怔了怔,姣好的容颜里难掩惊讶与震怒,厉声问:“一字一句的说清楚,他们是奉了何人的旨意,居然敢搜永和宫?”
那嬷嬷这才定神,咬着牙抹泪道:“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有人检举永和宫中兴厌胜之术,祸乱宫闱,羽林卫便要来查个水落石出。”
甄妃一听,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满身发颤的喝命:“休得一派胡言!本宫这就到陛下那儿去,看是哪个烂了舌头的玩意儿敢如此造谣?”
谁知才走了两三步,守在殿门前的侍卫看她过来,便转过一副脸拦道:“贵妃娘娘,皇上有旨请娘娘在永和宫中静养,不得随意走动。”
甄妃一手护住隆起的腹部,似是难以置信的问:“皇上亲自下的旨意?你一个字都没听错?”
那侍卫冷冷瞥了她一眼,点头道:“无事不敢轻造。有奉旨交办事件,皇上指名要永和宫接旨。刚才娘娘外出走动,且等了好一会,否则早已封门。”
甄妃不及再问,忽见两名羽林卫急忙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两三个剪子铰了的纸人儿还有针钉了的青面鬼,即叫其他一干人等:“有旨意:已找到确凿实据,贵妃禁足,其余皆看守,慢慢再盘查!”
这一言不打紧,唬得永和宫上下人等面面相觑,独见甄妃先前还两眼圆睁听着,后来一仰身便栽倒地下,两旁伏侍的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皆放声大哭起来。
这里永和宫正不开交,永庆帝则阴沉着脸坐在寝殿,只见夏太监拿着搜罗的物件,跪禀说:“在永和宫内查出两个纸片人并多少禁用之物,不敢擅动,回来请皇上过目。”
说罢,将那些纸片人亲自捧上来,永庆帝只看了一眼,含了一丝嫌恶的语气问:“都是从哪里搜出来的?”
夏太监忙回道:“在永和宫后院的树下埋着。”停了停,偷觑了上头一眼,颇有些犹豫的添了一句:“那方位恰是对着坤宁宫的,且这两个纸片人上分别写的是先皇后和嫡皇子二人的年庚,真是再巧合也没有的事了。”
永庆帝听了,复又拿起来翻看了两遍,太阳上的青筋隐然突起,冷冰冰的说:“你去,把那些永和宫押起来的单独隔开来,一个个撬开她们的嘴。孤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先皇后不敬。”
夏太监忙诺诺的应了,退下去办理。永庆帝发了一通火气,转而有些虚乏的靠在榻上,手指无意的摸过当日孟嫤妤亲手所绣的龙凤枕巾,忍悲含痛的自语:“终究还是只有你一片真心,全是孤的错,现在才知道你的好……”
永庆十三年正月里,羽林卫接匿名信呈报皇帝,奉旨在永和宫后院搜出五鬼诅咒的纸片人,上书先皇后和太子的年庚,其险恶用心不言而喻。随后,永和宫宫人被关押审问,连带身怀龙裔的甄贵妃也遭禁足,整个大明宫顿成鼎沸之势。
消息传出,宫廷内外一片义愤填膺之辞。尤其是代表先皇后一脉的辅国公孟氏,更是在明德殿上老泪纵横,痛斥这等卑鄙恶毒的行径,恳请皇帝务必为先皇后雪恨;江南甄氏闻言立即澄清反驳,认为一定是有心之人栽赃嫁祸,理应严加审讯,找出幕后黑手,为甄贵妃洗刷冤屈。
两派为“五鬼之咒”事件相持不下,永庆帝考虑到各自领衔的势力,命宗人府主理此案,务必公正严明。宗人府现任的最高长官宗人令恰是廉王水澜,左右宗正俱为宗室,便辅以廉王为首,进行了大规模的审问。
这甄氏虽在宫闱,也深知利害,倘或坐实了罪名,只怕性命难保,又想起召楚尘入宫,两件事未免巧合,于是先悄悄命人带信给家中,在宫外打听事情的动向,另外还有楚尘的底细。
甄家花钱打听了数日,已深知这楚尘的来历,皆喜形于色。次日水澜坐堂,传来永和宫和坤宁宫的人来对词,忽有人来报信,说:“陛下唤廉王入宫,快作道理!”
水澜一进宫,甄父和辅国公早在了,见上头的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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