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中间少不了胶东王的参与,因为这时候的律令用的都是特别晦涩难懂的字词。但接着就是素波对胶东王的训练了,“如果某个皇室中人想把来历不明的孩子记在玉牒上,你应该答应吗?”
胶东王就认真地摇了摇头。
“很对!”素波就用牙签扎一块水果喂到了胶东王的嘴里,这是为了强化他的记忆,只要对的就有好吃的;然后自己也吃一块,这块就是讲课的酬劳了,以胶东王强大的记忆力和自己的辛勤能干,每一次果盘都会很快就空了的,“下一题……”
留福在一旁无言地听着,这样的课嘛,其实真不必的,尤其是王妃还会讲错,但王爷每次都认认真真地听,自己岂能反对?更何况王府里一直有人在窥探宁淑殿,总要做样子给他们看的。于是留福找了个机会就插话道:“王妃,今天王爷可遇到了难事,还请王妃帮忙想想办法。”
原来近日江都王府新添了一个小皇孙,江都王府长史报到宗正寺,称其为江都王妃之子,寺丞便录了,如今拿到了胶东王面前。
留福就道:“王妃,寒食节时我们在皇家山庄里还曾见过江都王妃呢,她那日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后,身形如常,怎么能这样快就生下皇孙?”
“当然不能。”怀胎总要十个月的,哪里能突然间就生出孩子了呢。素波就奇怪了,“那这孩子是谁生的呢?该不会是江都王妃抱了府里姬妾的孩子吧?不过江都王妃已经有了长子,怎么还要抱别人的孩子呢?”
留福就低声道:“听说这位小皇孙根本不是在江都王府内出生的,而是江都王养在府外的一个风尘女子所出,满月后抱回王府,就想记在江都王妃名下,让他有个好出身。”
“原来是这样啊,”江都王从来就是个没脑子的,其实他把孩子记在随便一位姬妾名下事情也就悄悄过去了,谁还能到王府的内院里查生孩子的究竟是哪个?但是他要记在正妃名下,就是公开地作假,“我们当然不能同意!”
“王爷没有盖上印章,将记录的寺丞叱下。”留福就道:“江都王长史气哼哼地走了,恐怕明日江都王一定会找上门来。”
江都王一家子都不省心!因娘家被判了流刑江都王妃见了素波一向怒目而视,现在因为玉牒之事江都王又恨上了胶东王,素波便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让王爷去宗正寺领差使,我们只关上门在府里过日子,眼下岂不是没有这些烦恼?”又认真地想了想,“不如让王爷称病躲在家里,江都王就不好意思找上门了。”
留福就摇摇头,静妃当年已经退居侧位,老老实实躲在宫里过日子,可还不是被人害了!两个皇子夭折,就是王爷身上现在还带着毒呢。但王妃是不明白的,留福反又安慰她,“没关系,道理在我们这边,江都王还能怎么样?”
是这样的,素波觉得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但第二天胶东王便被从宗正寺抬了回来,他被江都王打伤了。
素波乍一听这消息急忙迎了出去,就见胶东王已经从车子里被抬下来,乘着软轿向内殿而来,一张完美的脸伤得很重。一只眼睛青了,嘴角破了,几缕血丝凝在一旁,更兼他的头发有些凌乱,散下几缕粘在脸侧,实在是可怜!
“这可怎么好?将来千万别落了疤!”
这点伤算什么?先前在宫里时他们吃过的亏才多呢,这一次其实是王爷特别让江都王打上去的,以显出事态的严重。可是留福说的更重,“落疤还是小事,只怕有内伤了。”
“什么?还有内伤!”素波真是担心极了,“赶紧传良医所的御医!”先埋怨留福,“你怎么搞的,让王爷被打成这样!”又责备冯律,“你武功那样好,怎么还能让王爷被打了呢!”
冯律冤枉极了,就江都王和他带来的人,个个酒囊饭袋一般,自己一个人就能将他们全打倒,“可是王爷不让我们动手啊!”
留福咳了一声,“江都王是兄长,王爷是弟弟,他硬要抢王爷的印章将私生子记在王妃名下,王爷坚决不许,但面对兄长,也只能紧紧地抱住印章不放了!”
“你这是愚!江都王的私生子愿意记在谁名下与我们何干!你就应该把印章给江都王!”素波骂着留福,胶东王心智不够成熟,不知道变通,错都是留福的!当然,自己也应该担起一些责任,因为那些律令可都是自己讲给他的,还告诉他不合律令的一定不能盖上印章,但是谁能想到江都王没理就会打人呢?
一路将胶东王送到内室,亲手帮他安顿好,素波便轻轻摸着他的脸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真是小可怜儿。”又是换衣裳又解头发,将平日留福的事都接了过去,服侍得无微不至。
一时良医所的御医诊了脉,急忙熬了药送上,素波就端着药碗坐在床边喂胶东王,“来,好好吃药,御医说要赶紧把药吃了才能将瘀血散了。”
胶东王在自己的教导下越来越乖,先前在陆府那些不正常的举动早已经看不到了,素波也将他当成懂事的大孩子一般,有些事情还会与他商量。但是现在,她重新意识到了他还是问题儿童!
因为胶东王一把将药碗打翻了,然后又说什么也不让自己给他敷药!
素波只得让人再煎一碗,然后就吩咐留福,“你上去按着王爷的头,我来给他灌!”说着脱了外面的大衣裳,露出紧身的窄袖小袄,一只手端着药碗,一手只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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