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声地说道:“王府里有什么事情,只管禀报王妃就好了,王爷读书谁也不能去打扰!”
素波赞赏地转头看了一眼福儿,这丫头,不福奉仪比起寿奉仪要机灵得多,以前就帮过自己许多忙,现在这话说得很对,“不错,张长史有什么事只管回禀本王妃吧。”虽然自己什么也不会,但总比胶东王强啊!
张长史迟疑了一下,王爷虽然年纪不大,又瘦又弱的,但他总归是胶东王,自己也应该向他禀告王府的事,而王妃却是女流之辈,不大合适的吧?但是先是被王妃身边的女官斥责了,又有王妃大包大揽地都答应下来,他也不好不说,更何况府里果然有许多事需要有人拿主意呢。
毕竟王妃也是王府的主人。
想通了这一节,张长史就上前道:“王爷今年的俸禄都用光了,长沙王下月就要成亲,我们府里没有足够的钱送贺仪了。”
素波与胶东王成亲后,不管是进宫还是回徐府所有的礼品都由张长史打点,因此她虽听说长沙王下个月就要成亲了,但根本没有过问贺仪的事,反正有张长史呢。但不想刚过了年,春天还没来呢,府里就没有钱了,她不禁着了急,“你是怎么弄的?王爷一年的俸禄一个月就花光了!”
张长史也很委屈,他一直急着要见胶东王也是为此,而且原以为王爷一定会有办法,不想王妃听了立即就责怪自己,一时间涨红了脸,恨不得指天划地发誓,可因为嘴笨又说不出,只能结结巴巴地解释,“王、王爷的婚礼,都,都花光了,下,下官完全听宗正寺的,一个钱,一个钱也没贪!”
素波见张长史额头已经见了汗,话说得都不利落了,且一大屋子的人都在看他,一时间也觉得自己未免有些过了。其实到了这个时代她一直过着穷日子的,每月数着叔父的那份工钱仔细地花用,一个钱都要认真算上一算,就是后来情况稍稍好了些她也没敢大手大脚地花过钱,因此乍一听胶东王府在年初时就没了钱焉能不急?如今听了张长史嗑嗑绊绊的几句话倒也明白了,原来钱都用在成亲上了。
这倒也不错,素波想起自己成亲那日的排场,实在是风光无限,想必一定花了无数的钱吧。张长史又说是听宗正寺的,那里正是管着皇家事务的,之所以如此花钱如流水,恐怕也是为了皇子成亲面子上好看。
这种不要里子只要面子的事素波一向不赞同的。就比如她和叔父刚入相府钱不够用时,她是宁愿穿着破旧的衣裳也要尽量吃好的。要知道吃到肚子里的实惠了自己是里子,而穿在外面是给别人看的面子,孰重孰轻,这还分不出来吗?
就如眼下,初初成立的胶东王府就被面子工程害得没了里子,若素波是张长史绝不会同意宗正寺如此做事,想要好看,就由宗正寺花钱,否则亲事就简单办一办好了。但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没有用,还是要拿出一个主意来。
素波就先安慰张长史,“别急,我一时情急话说得不对,其实我相信你没贪过钱,”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王爷也相信你。”毕竟自己要为胶东王树立良好的形象。
张长史先前被冤枉了又急又气,现在听王妃竟然承认自己错了,又说与王爷都相信自己,真是感动得无以复加,就掉下了眼泪,“幸亏王爷和王妃相信我!”
若是胶东王在自己面前涕泪交加,素波就可以捏捏他的脸拍拍他的脑袋哄哄他,可是瞧着眼前五大三粗的大汉如此激动,她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劝:“没事儿,没事儿,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先前在丞相府时,何老太太曾经教过素波管家,按她的说法,许衍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主薄,但他将来一定会重振许家的,因此自己要学会管理一个大世家。虽然当时她们在相府不可能真正试一试,但毕竟纸上谈兵过,因此素波便想了起来,因此就问:“王府的帐本呢?”
张长史被劝了一会儿也平息下来,就叫了声“钱功曹,把帐本拿来给王妃看。”
功曹也是王府的属官,管各种杂事,就包括帐目,如今这位钱功曹就立即捧出了帐本,原来今天大家都以为能见到王爷,亦做好了各种准备。
福儿就上前接过帐本送到宝座前的案上,素波就看了看,见上面列了许许多多的项目,每项后面都有钱数。因都用汉字写的数目,又一条条地十分繁杂,看起来很费劲。
说起来素波虽然学过看帐,但是学的并不够认真,因为她一直觉得许衍就是有前途,也不可能很快就发了大财,是以根本不用弄太复杂的帐。而且后来因为她被封为胶东王妃,何老太太便再不提让她看帐了,毕竟王府有专门管杂事的属官,王妃根本不必问这些俗事的,就放松了对她的教导。
所以素波瞧了半晌,其实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她想了想,这帐也未必有错,毕竟白纸黑字的,功曹定然不敢公然造假,因此也不再算,将帐本合上了,“我们库里还有多少东西?”
张长吏就又叫了万仓曹,他是管库房的,也赶紧上前献上了帐目。这一次素波看得很明白,因为库房里的东西她都知道,正是成亲第二日进宫时皇上皇后以及太子、皇兄他们赏的,一项项在列在帐本上,还没写满一页。胶东王府初建,先前仓库完全是空的。
不过呢,这些东西便不少了。素波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管王府的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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