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会回到我身边。”公子晏语气优雅矜贵,冷静中透着笃定与自信。
聂枣在一边笑靥如花。
魏离心如刀绞。
“好了,结束了。”
公子晏举刀,带着近乎残忍的笑容,一刀捅进了魏离胸口。
***
入夜,魏离于剧痛中醒来。
他挣扎着推开卷裹住他的席子,哆嗦着唇坐起来,竟然把他的尸首就这么用席子裹了裹丢掉郊外……幸好他命大,魏离按着胸口上仍然流着血的伤口,面色惨白的站起来,没走两步,又摔倒在地。
低喘了一口气,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引信,点燃升入空中。
——没多久后,就会有魏国在赵国的线人来接应他了。
魏离又喘了两口气,最终用另一只手捂着眼睛,躺平在地上。
***
不远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算了,还这么麻烦。”公子晏抱臂道,“你知不知道那一刀我捅的有多紧张多小心!”
聂枣道:“两个原因,第一我已经跟他哥说了魏离在这,第二我没杀过人。”
“我杀又不是你杀!”
“但归根究底是我求你帮的忙……积德你懂吗?”
公子晏嗤道:“入了鬼都之后,你干得缺德事还少了?”
“所以能少一桩便是一桩,我怕报应……”聂枣顿了顿,“应验到另一个人身上。”
公子晏“哼”了一声:“不过我又欠了我一次。”
聂枣笑笑:“以后你有什么情债找上门,我也能帮你打个掩护啊……我们这就算临时临急不是也配合得挺默契吗?”
“哦,真的吗?听说赵黎正在满世界追杀我……”
“……”
“对了,那你告诉了他鬼都,就不怕他报复?”
“他报复鬼都同我有什么干系。”聂枣耸肩,“那张易容面具我已经烧了,这世上永远再不会有林久依了。”
“不过你倒也真狠心。其实魏国公子离也未必不是良配,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也不用担心,在魏国他权势滔天,又对你痴心一片,只要你愿意,自然可以让他长久不变心,毕竟……”公子晏欲言又止。
“怎么可能。”聂枣想也不想道,“我有心上人了。”
“可是柴……”
“若在陈国,有一个女子与你两情相悦,即便你落难失去一切亦不离不弃,有朝一日你大权在握,会遗弃已无法独立生存的她吗?”
公子晏勾唇道:“没有这样的人。”
“我有。他对我生死与共,我便对他不离不弃。”
斩钉截铁。
“呵呵。”公子晏轻笑一声,“令主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松就不离不弃。”
“……我知道。”
但令主岂是这么好解决的,他们甚至不知道半分令主的底细,想摆脱他更是难如登天——迄今为止没有人成功过,鬼都的易容术和秘术可以让女子的容颜常年永驻,而少有的那些毁了容貌或容色衰微的人,最终留在鬼都做一些杂役的工作,直至死去。
提到这个话题,周围的气氛也渐渐凝重起来。
***
任务仍然是要继续。
聂枣乔装后继续等在酒馆中,任平生再出现又过了几日。
只看见聂枣他还稍稍有些意外,问:“那位苦情公子呢?”
聂枣摇头表明不知。
任平生笑笑,没再问,大抵魏离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调剂,见之有趣,不见也没什么干系。
半个月后,任平生终于想起来问。
“跟公子喝酒也喝了不少日子,都忘记问公子姓什么了。”
聂枣笑笑,手指沾了酒,在桌上写了一个“翟”字。
看见这个字,任平生愣了愣,仿佛察觉自己的失态般,他又道:“翟……倒是个少见的姓。”
聂枣的眼睛闪了闪。
调查还是有效果的,追查了许久,唯一找到的讯息是,任平生曾去过一次墓地,看一座墓碑,而那墓上只有一个字,翟。
聂枣条件反射想起之前任平生说过他的亡妻,思虑许久后他们掘了那个墓,那只是个衣冠冢,但里头的衣服明显是男子的。
观念几转绕了回来,难道任平生……真的是个断袖,所谓亡妻指得是这个男子。
因是个男子,不能娶进门,故而也没有妻子这个说法?
而他们特地研究了那个墓的新旧,好巧不巧,正是两年前。
但此刻聂枣还是有些奇怪。
任平生提到“翟”这个字的时候,确实流露出怀念,但那神情却不像在怀念爱人——她很擅长分辨一个人的情绪中是否有爱情。
又过了半个月,聂枣虽和任平生略微熟悉了起来,但任务仍然没有进展,任平生交友的距离把握的极好,和聂枣稍稍亲近一些或许还是因为“他”是个哑巴。
那边的公子晏还在笑:“我都快成功了一半,你这还没点动静,鬼都排位第一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聂枣面无表情看着他:“既然你这么自信,那要不要来换换?”
“哦,这就算了,我可不喜欢半途而废。”
好在公子晏也不常回来,嘲笑她的次数也不多。
聂枣考虑再这样下去,要不要再去叫白芍过来,入梦风险虽大,可效果也是显著的。
就在这时,一场婚事在赵都大张旗鼓的办了起来。
昌平侯赵胜的妹妹赵裳与廷尉公子蒋文烨的婚事,算是颇为门当户对的一对,就连赵王都送来了贺礼。聂枣想起不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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