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的对话都想象出来——想象?”
西西莉有点脸热。
她在推理不过是个半吊子,最多也就是看了点福尔摩斯,虽说是崇敬但是没有把福尔摩斯先生的思想贯彻下去。
福尔摩斯笑完之后,把被自己压低了的帽檐稍微抬起来。
“要到了。”
西西莉懵懵然往外看,果然见到教堂高耸的尖顶。
“所以呢,你还没告诉我答案。”
“原谅我喜欢保留一些戏剧感——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西西莉抿了抿嘴,越想越是懊恼,却又有一点小得意,她就盯着目的地,那个看上去不算太多人的教堂,眼见着越来越近,才憋了一句:“真的不告诉我?”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拿着手杖敲了敲马车顶,车夫就停了下来,福尔摩斯身手矫捷,动作轻快地下了车又想给西西莉搭把手,看见西西莉从另一边自己下去了,才付了账给马车夫。西西莉看在眼里,心里记挂着返程的钱一定得她来付,也没说什么。
西西莉记得自己在没有成为这个时代的人之前,也向往过维多利亚时代的建筑风情,理科生的头脑让她很难用优美文字去描述,她只是带着一种接近直觉的态度去面对自己的喜好。而此时此刻真正处在这个年代,感受所谓风情,连鼻子里都是这个国家特有的潮湿空气之后,她才觉得自己的喜好只能说是叶公好龙。她所想象的这个时代的教堂,也并非处处富丽堂皇或者透出历史的余韵,比如眼前的这个,显然是全新的,叫她想起她以前见过的那种,只是用来给对天主教无一分信仰的人赏玩的教堂。
听说克斯摩先生是虔诚的天主教徒,西西莉也无法想象是怎样的虔诚,才能在这浮华的环境中忏悔。
“我差点忘记问了,你信教吗?”福尔摩斯先生问她。
“我以为你已经看出来了,你现在只是礼貌性确认吗?”西西莉小声回答。
看得出来,修建教堂的人仿佛没费多大的功夫在地面上,西西莉觉得这地面下头甚至可能是空的,劣质地砖踩上去,声音都带着廉价瓷器击碰的感觉。
西西莉父母已故,哥哥是商人。哥哥莱斯利也不信教,用他的话说,若他是天主教徒,怕是早已被判定犯了七宗罪的贪婪,既是不信,也就不需要到教堂去做一个心不诚的教徒。不过莱斯利也尊重他人的信仰,是不会对他人说些什么的。
也因为这样,西西莉对教堂毫不熟悉,全仰赖福尔摩斯在前头指引——西西莉连教堂里应当有什么都不知道,只见过电视里面的样子,可是和眼前的静谧又不太同——她是记得教堂会有什么唱诗班,但是现在也没见着。
她不知道自己在何处,福尔摩斯倒是早已摸清了地形,礼貌拒绝了教堂事工的指引,带着人直接去往了忏悔室外头的一个会堂。
会堂坐了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目光都已浑浊,脚步声很近很近了才抬起头来,看见是福尔摩斯之后,头点了一点,把滑落的眼镜扶了上来,又低下了头,继续看他的圣经——可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又忘却了自己看到了第几行,不得不从这一页的第一个词重新看起。
西西莉只觉得这样的场景像是在电影之中,自己似乎也不存在,只是背后灵似的跟在福尔摩斯先生背后飘着。
从这里可以看见去往忏悔室的路有谁人进出,西西莉学着福尔摩斯的样子,双手交叠坐在那儿,眼神往门外飘。
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突然想起自己随身是带了纸笔的,掏出了自己记笔记的小册子,还有一只便携的钢笔,写纸条给他。
[我们是在等他出来吗?]
福尔摩斯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西西莉心里痒痒的,她早知忏悔室的大名,好像也在电影里见过,她蛮好奇忏悔室是长什么样子的。
[忏悔室里的人是在和上帝说话吗?]
西西莉思索了半秒又问了一句。其实她眼里和上帝说话等同于自言自语。想了想又觉得这样或许是太冒犯别人的信仰了。
她现在这种状态——不管是穿越也好还是精神分裂也好——这种情况都能存在,或许耶稣存在也尚未可知呢。
[有神父。]
西西莉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原因。
她百无聊赖地坐着,想着后头老人家还在看书,也没敢开口说话,索性就翻起了她的小笔记本。福尔摩斯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十指相抵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西西莉有悄悄看他,也不敢看的太明目张胆,只是瞅了一眼,又瞅了一眼,然后才把注意力放回去。
福尔摩斯的眼皮子半拉着,像是思考,又像是发呆。
脚步声渐进。
西西莉一下子激动起来,把小册子揣回怀里,几乎就要起身了——被福尔摩斯按了下来。
那个人果然是走了过来,脚步算是松快,像是卸去什么包袱似的。西西莉没有抬头看,只是低头看那人的脚,皮鞋很旧,已经穿的有些发软。脚背处的印痕里嵌了灰。
待到脚步将要消失,福尔摩斯拍了拍西西莉,自己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这会儿两个人的动作都没有太收敛,老人家听着了声音又抬了头,看一眼,低下头,慢悠悠地,又从第一个词开始看。
一条长长的廊道,克斯摩先生走在前头,福尔摩斯不紧不慢地跟着,而西西莉就在福尔摩斯手边走着。两个人没有放轻脚步,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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