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莫名轻松起来。颜舜华这样的家伙,也许不进静雅学坊才是最好的,那里面管得太严,颜舜华这脾气进去以后肯定会闹起来。
薛璇玑也想到了这一点。想到颜舜华在鹿鸣书院做的事,她还想到了更多。颜舜华恐怕不止自己闹,还要带着别人闹,到时就真的没法收场了。
薛璇玑说:“你不进学坊也好,省得去祸害别人。”
颜舜华不想再谈这件事。静雅学坊,她进过一次,其实也没有多大兴趣再进一遍。她拉着薛璇玑和林灵妙坐下,说道:“璇玑姐姐和妙妙姐姐来得正巧,我让赵平做的新的小食已经做出来了,你们来尝尝味道。”
薛璇玑和林灵妙都知道颜舜华在通州开的小店,但那吃法比较粗糙,只能说吃起来热闹,滋味并不算特别。
她们对颜舜华说的“小食”都不太期待。
颜舜华瞧出了她们的心思,也不着急,只叫人把刚做好的“小食”端出来。
薛璇玑和林灵妙面前各放了一份。
“小食”切成三角形,表面和中间的夹层都放着雪白雪白的膏状物。薛璇玑两人说到底都是小姑娘,只一眼就被这香香软软的吃食给吸引了。
薛璇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林灵妙也望向颜舜华。
颜舜华说:“这叫蛋糕。”她顿了顿,“小时候有人跟我说的。赵平看中个庄子,里面养着几头黑白相间的奶牛,不能用来耕种,但产奶多。这白色的东西叫奶油,是牛奶里的油脂,赵平费了挺大功夫才弄出来。”
薛璇玑见多识广,却也没见过这样的食物。她试着用前面的银叉子挖了一小块,送入嘴中,只觉外面的奶油绵软细腻,滋味香甜,里面蛋黄色的软糕也十分可口,不算很甜,带着几分天然的蛋香。
薛璇玑客观评价:“味道很好。”她望向颜舜华,“这是你想出来的?”
颜舜华说:“我可想不出来。”她笑着胡扯,“这是我小时候见过的道长爷爷教我的,他说他曾经扬帆出海,去了海外,碰上一座仙山名叫蓬莱。他去了那蓬莱山上,见了许多神仙事物,这就是其中之一。”
“那他肯定在蓬莱山上呆了挺久,”薛璇玑说,“连做法都给他偷学来了。”
“对的呀,”颜舜华很赞同薛璇玑的话。她想到玄冥道人当年常念叨的醉话,半真半假地告诉薛璇玑,“道长爷爷常说他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八十几岁了,一下子老了六十多岁!”
颜舜华说得这般笃定,薛璇玑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大晋朝廷崇尚佛教,但民间信道的人却也不少,她祖父就是其中之一,她从小耳濡目染之下也算是了解。只是祖父虽然信道,但却从不追寻长生之道,也更不求仙求神,而是更偏重于自身修行。颜舜华这话要是传入她祖父耳里,少不得会被骂一句“胡言乱语”。
颜舜华让人送上鲜榨的果汁,问起薛璇玑和林灵妙京城都有哪些书院。静雅学坊是唯一一个女子学院,其他书院都只收男子,林林总总有十来间,大多都是大一些的族学或者只招收世家子弟,只有少数几个书院会让寒门子弟入学。
寒门之中,要供一个孩子认字读书负担是非常重的,首先要付一笔数额巨大的束脩,其次,就算先生爱才免了束脩,也得家里人帮他摊了丁口税,所以很可能一大家子只供得起一个人去念书。
颜舜华听完后说道:“看来我得去见见骆先生。”
骆这个姓氏并不常见,薛璇玑一下子想到了颜舜华说的是谁。她惊讶地问:“你是说骆宜修骆先生?”
“是呀,”颜舜华说,“璇玑姐姐你认识骆先生吗?骆先生好不好见?要不要引荐什么的?”
“……”
林灵妙替薛璇玑回答:“骆先生倒是好见,只是见了他也不一定会帮你啊。”骆宜修是负责替圣上引荐人才的,家中经常夜不闭户,客人来了可以直接进去,不管出身寒门还是出身世家,只要确实有才华他都乐于一见。但你要是无才无德却去求见,那是什么好处都讨不找的。
颜舜华说:“先见见再说。”
林灵妙还要继续劝说几句,却被薛璇玑拉住了。薛璇玑说:“妙妙妹妹,你就别为她操心了。我看出来了,她心里其实早有成算,只是不告诉我们而已。”
林灵妙看着颜舜华。
颜舜华说:“我可没有什么成算。”她笑眯起眼,“只不过我们先生和骆先生是好友啊!”
听到这话,林灵妙也不再替颜舜华担心。骆宜修可比她们曲先生有名多了,当年曲先生还是他举荐给先皇的!
两个小姑娘放下心事,不由和颜舜华讨论起下回去那儿见面——甚至还讨论起入冬后去哪边赏梅。她们在颜舜华家里用过晚饭,才拿着颜舜华用食盒装好的蛋糕回去。
与此同时,赵凡也奉命把另一个蛋糕送到慈孝寺。慈孝寺主持圆空大师带着食盒去见东华郡王,便见东华郡王身上的冰雪缓缓消退,身上多了种春风般的暖意。
圆空大师说:“是个十来二十岁的少年郎送来的,年纪不大,看着却挺稳当,带着帽子,头发齐齐整整地藏在帽子里头,露出光亮的额头,乍一看我都以为他是个小沙弥。殿下认得他吗?”
东华郡王说:“认得,那是我一个朋友的人,在帮她做事。两兄弟,哥哥叫赵平,机灵得很,每句话都能说出花来;弟弟叫赵凡,是锯了嘴的葫芦,总不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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