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如我先陪您去里正家拜访一下,将王妃的话传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得赶回镇里去。”
玉秀自然答应,让玉淑拿了自己新买的茶壶烧水,给其他自己带着丁三爷,往村中里正金福清家走去。
东屏村里,大半个村子都姓金,金福清不仅是里正,还是金氏的族长。
他读过几年私塾,可惜没考上秀才,后来就安心在家务农了。
东屏村靠北面的村中有个叫滴水塘的潭子,村里人要是不拿到河边洗衣服,都会到这边来洗。所以,潭子边上平时不少人会坐着闲聊。
颜庆洪家就在滴水塘边上,金福清家靠近他们家。
玉秀带着丁三爷,从村中巷陌穿过,直接从滴水潭旁走,一路上自然遇到了不少人。
东屏村的人看到玉秀,都是惊奇,再看到丁三爷,他们倒拘谨地不敢跟玉秀随意招呼了。
这丁三爷一身衣裳看着就不是土布的,头上戴着方正的头巾,身上还挂着打着好看花色的络子,那络子上挂的应该是玉吧?
他脚上穿着薄底快靴,走路昂首挺胸,看着就是城里来的,见过大世面的。
就是那个酒糟鼻,看着也跟人不一样。村里那个红鼻子,那酒糟鼻红得跟烂掉的柿子椒一样,可人家靖王府的管事,家那酒糟鼻,看着就油光发亮的,就像脸上顶了灯笼,到哪哪儿发亮啊。
村人有些是直瞪瞪看着,有些假装没注意,那眼风却是紧紧扫着。
看丁三爷跟在玉秀身后,偶然玉秀回头与他说话时,那神色看着还挺……还挺恭敬的?庆山家的大丫头,得了什么造化?
玉秀一路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走到金福清家的院门处,看到金福清的女儿英娘正在院子里,“英娘,你爹在家不?”
金英娘和玉秀同年,从小也是玩到大的,听到声音,一抬头看到玉秀,高兴地叫了一声,“秀秀,你怎么在这?不是说你到你舅舅家去住了?”
“我回来啦,福清叔在家不?”
“在呢,找我爹什么事啊?”英娘走过来打开院门,对屋里大喊,“爹,娘,秀秀找你们!”
玉秀走进院中,金福清从房里走出来,显然正在歇午,一边出房门一边拉着身上衣裳的襟扣。
他看到玉秀,也是愣了一下,随后,看到走在玉秀身后的丁三爷。
“秀秀,你回来啦?这位是……”他本想问这位是你舅舅?随后想起他见过一次王有财,可不是长这样的。
“福清叔,我们兄妹几个回村来住了。这位是府城靖王府的大管事,丁爷,他送我们兄妹回来的。下午就要回城去,他说要来拜访您一下。”
玉秀说话的声音又脆又响,有几个跟着看热闹的,或者假装闲聊其实正在院外竖着耳朵听的,一下都听清楚了。
金福清听完,愣了一下,然后,脑子里如水洗一般,飘过几个字——
府城!
靖王府!
大管事!
王府的大管事,来他家拜访他!
饶是他也见过世面,还是觉得脚差点软了一下。靖王府啊,他平时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建昌县的知县了。
“哦,大管事,那个,您快进屋!英她娘,快去烧水沏茶,那个……英娘,快,去洗点果子来。”他扎扎着手,嘴里说着进屋,那腿却像定在地上一样,迈不动步了。
丁三爷笑了笑,“金里正不必客气,我只是来替我家主人传几句话,不用忙了。”
“那哪行,哪行,您坐,进屋,坐!”金福清终于能迈动步子了,一边往屋里让,一边推英娘快去叫她娘出来。
英娘答应着,往屋后跑去叫她娘亲。
丁三爷当先走去,金福清也顾不得避嫌,一下拉住了玉秀的胳膊,压低声音问,“那个,秀秀,王府的管事怎么来了?你认识?那个,是不是……”他看看玉栋不在,“是不是你哥哥……”
“福清叔,您想哪儿去了。丁爷是送我们几个回家的。”
“哦,这样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金福清松了口气,生怕是玉秀兄妹几个惹事,牵连到东屏村来了。
丁三爷大喇喇地往堂屋主座一坐,金福清陪坐在下首。
英娘的娘红婶拎了一壶茶进来,玉秀走上前叫了一声“红婶”,顺手接过了她的手中的茶壶,给丁三爷倒茶。
“哪敢劳动小娘子。”丁三爷客气了一句。
玉秀笑着说,“丁爷客气了,您送我们兄妹回家,本来刚才就该给您沏茶的。可是我家那空空的……我也只好借花献佛,福清叔,借您家的茶我做个人情啦。”
金福清听到玉秀这话,看看丁三爷,再看看玉秀。颜玉秀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这说话……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也是聪明人,一听玉秀的话,就知道玉秀的意思了。
颜庆洪撬开颜庆山家的锁住进他家里,后来又从颜庆山家搬了不少东西走,这事整个村的人都知道。
但是,一来颜庆洪和颜庆山是堂兄弟,说起来一笔写不出两个颜字,这算是他们颜家的家务事,他作为金家族长,当然不会管外姓人的事。二来,颜庆山家没人了,也没人来找他说,没有苦主,他这个里正,正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玉秀上门,还是靖王府的大管事送回来的,这个事,他要不要管?
玉秀提了一句话头,不再多说,借口要帮红婶烧水,退出屋去。
丁三爷正襟危坐,咳嗽了一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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