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急忙去拉他,却已经晚了。
陆烁听着自己的耳后传来一阵少年肆无忌惮的大笑声,还有袁文林和长风等人担忧惊惧的叫喊声,以及耳边嗡嗡的声音。
陆烁顺着斜坡滚落到了底下的小溪流里,半边身子浸在溪水里,接触到的儒衫都湿透了,此时虽然已经是五月天了,但天气还是有一些凉,陆烁刚一接触溪水,整个人瞬间打起了一个激灵。
真是太冷了!这是陆烁此时最明显的感受。
至于是否有痛感之类,这倒是不明显。开始时被砸在后腰的那一下,虽然力量很大,却没什么明显的感觉,而他整个人掉下斜坡时,因为身高不高,摔下的那一刻倒不是很痛。只是在顺着斜坡向下滚落的时候,被一些带着锯齿的野草刮了皮肤,现在一沾了水,有些火辣辣的疼。
至于那凶器,却是一个蹴鞠,此时也顺着斜坡滚了下来。
长风红着眼圈跑了下来,袁文林和其他几个小厮也紧跟在后面,几人把他从小溪里扶了起来,长风看陆烁小身子微微发抖,赶紧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给他披在身上。
袁文林此时很是愧疚。他知道陆烁是因为自己刚才的那一段话才遭到那个蓝腰带少年的报复,看到陆烁此时的狼狈模样,他大喝了一声“真是欺人太甚。”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上去。
陆烁此时正被长风围着检查他哪里有受伤,看到袁文林怒气冲冲就走了的样子,就连忙交代旺儿,喊道:“快拦住你们主子。”
旺儿跟袁文林是同样的反应,他气呼呼的对着陆烁说到:“表少爷,您甭管了,这人眼睛都被屎糊了,连我们袁家和陆家都不放在眼里。我们刚刚明明是好言相劝,他却这样背后使坏,真真是气煞人,让少爷去教训一下他正当好,我们可不怕他。”
陆烁见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管自己半边湿透的身子了,连忙让给自己查伤的长风扶着自己上去。
陆烁在心里摇了摇头。
时人在了解一个人时,第一步就是要知道他来自何族,系出何门,这项技能也是每一个名门公子必学的一步技能,就是要防止出现认错或得罪人的乱况。许多寒门子弟一朝得势之后,因为族中人才凋零,甚至要攀附同姓有名望的大族,可见虽然有了科举这条一步登天的道路,但一个人的出身依然是非常重要的,许多时候也是别人审视你的第一步。
盐运史袁家和沧州知州陆家都是一方大员,整个河——北道稍微有些背景的人家都了解他们的门第。更何况袁家和陆家背后又站着魏州袁家和京师敬国公府,两个大族一显一贵,都是一等一的钟鸣鼎食之家,在官僚之中这样的家室很是显眼。刚刚那个十来岁的少年介绍了他们之后,在场的贵公子几乎都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但那个蓝腰带少年却依然我行我素,做出这种背后伤人的恶行来。
不知道那少年是什么身份,导致袁家和陆家这样的大族他都不放在眼里。
陆烁觉得没认清楚那人的真实身份之前,还是不要冲动行事的好。
几人很快就又到了蹴鞠场,此时正看到陆烁和卫夫子站立在那群人面前,就连唐老丈也在!
卫夫子看到陆烁被扶了过来,就连忙走到他身边,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见没什么伤,就放下了心。
陆烁却注意到了卫夫子眼中的阴郁。
只是没等他去探究,就见那蓝腰带少年鼻孔朝天,对两个长者也毫无敬意,哼道:“魏州袁家如何?京师陆家又如何?旁人怕你们,我们高家却不会将你们放在眼里,不过一群无能的硕鼠罢了,我祖父乃当朝阁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表兄也是显贵的皇子,颇得圣上看中。我今日就是要打你们,你又能如何?”
袁文林握紧了拳头,脸涨得通红。任何人的家族被这样羞辱,都不会白白咽下这口气,他正要开口反驳,就听那唐老丈哈哈笑了起来。
唐老丈笑的开怀,眼睛却冰冰凉的,说道:“没想到高卓那小儿倒生了你这么个有志气的孙子。竖子无礼,我倒是要去信一封去问问你祖父,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是如何的?”
说完,也不待那高姓少年回答,对着袁文林说道:“生气伤身,此时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先带着陆小公子换了这身湿衣吧!五月寒凉,可别为了这等无礼之徒伤了自身。”
袁文林依然不忿,可是看到表弟的狼狈样,却也知道现在理论没什么意义,此时他们人多势众,领头的高姓少年又是个不讲道理的,再去纠缠也讨不了什么好。
那高姓少年待要再去追究,他身边的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却制止了他。那老丈说话间连他们家阁老也不放在眼里,尚不明身份,今日他们家公子又接连得罪了袁家和陆家嫡枝的小公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现在再去追究岂不是更添乱。
这小厮看的倒是比主子更加深远一些!又好言相劝了一番,那高姓少年连说了几句晦气,也就任着他们离开了。
一场冲突就这样暂时结束了。
陆烁对这些家族却是一头雾水的。他因为只有四岁,又入学才十几日,倒是没人给他科普过这些知识,这高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就出了一个阁老,竟能嚣张成这幅样子?
陆烁兀自发呆想事情,袁文林看他沉默着不说话,以为他是哪里还痛,一迭声的问他,陆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称自己无碍。
陆烁一抬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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