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很多交集,只是各自对老师负责而已。
他们俩在初一一整年里唯一的一次交流是在外教课上,而此时初一都已经快要结束了。
那节课上,美国老师布置了一篇看图说话练习,根据一匹打着伞的骆驼,编出一个小故事来。
由于座位的关系,吴恺轩跟贺千回分到了同一组。
当然,同一组里还有别人。
但因为吴恺轩和贺千回的英语是最好的,全组的人就都理所当然地仰仗他们俩了。
吴恺轩编出的故事里,那头骆驼因为受到了核辐射,发生了基因变异,从此变得怕晒太阳,就只好打着阳伞去旅行。
而贺千回编出的故事里,那头骆驼是从遥远的撒哈拉沙漠来到中国的游客,打着降落伞从天而降,却正好降落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便为之惊呼:“原来世界都是一样的呀!”
组里的同学们,一半觉得吴恺轩的故事更好,另一半却觉得贺千回的故事更好。
双方相持不下,只好在轮到他们组的时候,对老师说:我们这一组编出了两个故事,取舍不下,能不能都说一说呢?
那位美国老师大为惊讶。
中国孩子大都羞涩,布置给他们的这些需要面对观众的作业,大多都避之唯恐不及,怎么竟然还有自告奋勇多做一次的呢?
她当然赞许地点头,连声说好。
于是吴恺轩跟贺千回先后上台,讲了他们的故事。
吴恺轩讲完的时候,美国老师竖起大拇指说:“ ry!”
而贺千回讲完她的故事之后,美国老师激动得满脸放光,走过来紧紧拥抱了她,说:“o good!”
全班同学热烈鼓掌,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贺千回。
他们都从老师的反应里明白了,贺千回讲了一个更加动人的故事,而他们自己马上也就这么觉得了。
贺千回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一瞥眼正看见吴恺轩在盯着她。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但是目光已经温暖了许多。
他有一双浓黑的眼睛,溶溶的像一池深不见底的水。
贺千回上初二的时候,学校要求学生每晚到校上晚自习,家住得离学校远的孩子都要住校。
贺千回家落在学校划定的足够近的区域之外,只好又是新奇又是依依恋家地去住校。
学校是新盖的宿舍楼,配套设施还没有彻底完善,住校的第一天,竟然就停了水,只得打开了大广播,通知学生们自己拿桶到教学楼提水。
贺千回是学校文学社的编辑,那天正好有工作,回宿舍晚了,同学们已经提完了水。
女孩子力气小,有要好男同学的,都叫了男同学去帮提水;没有的或者不好意思叫的,也大都是两个女孩提一桶水。
贺千回当然不是找不到帮忙的人,但她觉得自己力气将将也够了,再说,她愿意显得能干不娇气,就自己一个人拿了桶到教学楼去了。
大半装了水的铁桶,分量当然很不轻,尤其是对一个只有13岁小巧玲珑的女孩子来说。
贺千回咬着牙抿紧嘴唇,奋力往宿舍方向走,同时尽量维持好平衡,避免桶里晃动的水泼出来。
才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她就已经气喘嘘嘘,但她尽力压制着自己一声不吭,在心里面给自己打气:加油,你一定行!
就这样又走了几步,忽然手里一轻。
贺千回惊讶地抬头看见吴恺轩从自己身边大跨步走到了前面去,而那个沉重的水桶已经轻轻松松提在了他的手里。
那天晚上,同宿舍的女孩子围住贺千回七嘴八舌:“天哪,你居然把那个冰人融化啦!”
她们像一群春天里的小鸭子一样,热热闹闹吵了又吵,直到已经熄了灯,宿管阿姨跑上楼来咚咚咚地砸门:“安静!再吵就给你们宿舍扣分,还要罚明天早晨绕操场跑十圈!”
而吴恺轩果然像被融化的冰块一样,从此变得能跟大家打成一片了。
他还是不会太张扬,但他的低调已经让人觉得不是冷傲,而只是矜持内敛而已。
住校的第一周还是学生们的适应期,没有安排早锻炼。
从第二周开始,就每天六点半吹起床号,打发孩子们五分钟内下楼集合,有点半军事化管理的味道。
刚开始的锻炼项目还算温和,只是做广播体操,不用跑步,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雷厉风行的起床的孩子们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尤其吹起床号的同时才供电亮灯,时间本就仓促,大家还都睡眼朦胧搞不清楚状况。
在这种情形下,贺千回第一天就出了个小小的事故。
其实很多人都一样,晚上睡觉前就把衣服胡乱一脱顺手甩开,脱下的那一刹那,衣服会反过来,里子在外。
但大多数女孩子还是会小心翼翼,出门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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