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只是想给七夕一个最好的身份,让七夕能够得到最好的保护,京城的地界,只认身份不认人。
“卫海昌贪恋女人,害我们母女分离……”
“母亲……”
妙安师父如今并不喜欢有人唤她卫国公夫人,她不喜欢在和卫国公扯上一点的关系,若非家中不肯,她早在孩子被那贱婢抱走的那一刻,就要和他和离,从此以后,死生不复相见。
她心里怨着卫海昌,恨死他那时候的胡闹,这么多年,无论他来了多少年,她都没见过这个让自己骨肉分离的男人。
她来着寺中清修,也就是不想再看到这个让自己痛苦了二十年的男人。
妙安师太在和七夕叙述着过往的时候,远比七夕要来的激动,若非是照顾了七夕这么多天,她或许更加会泣不成声。
现如今这样,已经是很控制了过后的样子,此时此刻,她泪流满面,七夕看着面前的这个由着岁月优待,依旧娴雅的女子,这会忍不住对母爱的渴望,伸手抱住了面前的妙安师父,唤了一声“母亲!”
这声母亲抵得上千金,是妙安师父失去了多年听不到的声音,她失而复得,再一次将这孩子重新拥入怀中,如今妙安师父,连手都是抖的!
顾棠将七夕送到自己的面前的时候,都不需要顾棠说,她就知道,这么多人里,哪个是自己的女儿,只需要一眼,就能够知道,这是做母亲的直觉。
纵然她那么多狼狈,连脸都是黑的,可她还是知道的!
“你好好在母亲这儿调养着身子,你今日受的一分苦,在你身子好后,母亲十倍百倍的给你要回来,绝不让你多受了一份苦楚,方清芷,那个萧家的老太太,每一个人,每一笔账,母亲都带着你讨回来!”
抱紧着怀里的七夕,妙安师父的手轻轻拂过七夕的发丝,柔声的在那儿不断安抚着怀里的七夕。
清河崔氏所生之女,便是外孙女,那也不能叫任何人小觑,也不能叫任何人欺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清河崔氏是世家之中的为首者,连当今皇帝都要让着三分,崔氏族中人为商为政不计其数,诺大的家业摆在那里,凡族中嫡女便是出嫁也是人人手里捧着的金枝玉叶,不让任何人欺负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便是不能够与卫海昌和离,可她一样可以待在并州这么多年,不容任何人置喙的原因。
清河崔氏便是自己的依靠,也是自己腰杆挺直的原因!
这些人害七夕受这诸多苦楚,害七夕满身伤痕,这所有的账她这个做母亲的,一定会替七夕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卫海昌孬种,她崔雅舒可不是!
好一个会护犊子的老婆子,她下令在那儿卖人,差点就让那些人把七夕卖的成了军妓,这笔债,她会和这些人尽数的讨回来!
七夕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靠在母亲怀里的感觉,这会她贪恋这个母亲的怀抱,靠在这个怀抱之中,长长的叹息了那么一声。
许久之后,才放开了手,崔雅舒在这会给七夕喂了汤药,在包好了伤口之后,又找来了一套新衣,为七夕穿在了身上。
这是她每一次从这山上下去时,便会带来的时新衣裳,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和自己的孩子相见,到那时候,无论是衣衫首饰,还是星星月亮,只要是自己的孩子要的,她都会想尽办法的奉上一切。
藕荷色缂丝朵兰蝶纹交领的齐腰袄裙穿在七夕的身上,就像是为七夕量身定制的一般,长发挽起之后,簪了一支通体莹润透亮的翠玉簪,虽说脸上依旧带着伤痕,可坐着那模样,现如今与崔雅舒看着便是五六分的相似。
“你身上有伤,不能多乱动,母亲带你去渐渐与你一道来这儿的人,想来你心上也担心她们。”
崔雅舒如今手扶着已然换好了新衣的七夕,双手捧着七夕的脸,眼睛忍不住又一次的湿润了,可好在忍不住了,带着七夕小心翼翼的往外头走,怕她在扯着自己身上还没完全结痂脱落的伤口。
带着七夕一路往外头走,来到西厢房里时,西厢房里的七夕闻到了和自己适才那屋子里一样的药味,陆菀悠已经醒了,这会正让伺候的人喂着吃药。
抬眼见到七夕的那一刹那,眼睛都忍不住亮的在那儿放了光,她才与照顾自己的丫鬟说着,想去看看七夕,看看清风雨露。
如今见七夕由着一身居士服的崔雅舒扶过来,再看这两个人之间的肖像,陆菀悠反应过来了来人是谁,不禁开口说了一句“卫国公夫人?”
“你可以唤我一声妙安师父,也可以唤我一声崔小姐,卫国公夫人这几个字,听着还是恨刺耳的。”
这一边,陆菀悠刚将那句疑问如同七夕一般问完时,崔雅安微微一笑,只与陆菀悠毫无任何怒气的纠正着那一番回答。
陆菀悠听后当真是为七夕的高兴说道“这样不是挺好的,如今你又是个有母亲疼爱的小丫头了,当初怎么劝你你都不愿意,现如今看看……我都羡慕了!”
有母亲疼爱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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