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与卓志欣凑近门缝处嗅了嗅,卓志欣问:“是酒气?”
徐显炀再次摇了头:“是血腥气。咱们怕是已然来晚了。”
李祥与卓志欣闻听俱是神色凛然。
徐显炀从杨蓁那里等到消息连夜便来抓人,而且一路上处处小心,他们本还觉得有些小题大做操之过急,哪想得到光是这样,还是晚了。
徐显炀以指节在木板门上叩击了几下,没有听到屋中传来回音,他抽出绣春刀来,顺着门缝探入进去,轻轻拨动门闩,过不多时只听嗑嗒一声轻响,门被打开。
“什么都不要动。”徐显炀交代了一句,率先踏入门槛。
一进了门,李祥与卓志欣才清晰闻到一大股混着酒气的浓烈血腥味。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徐显炀取出早备在怀里的火折子与蜡烛,打开火折子的竹帽吹亮,点燃蜡烛,放在窗台下的木板桌上。
眼前总算明亮起来,三人见到这是一间逼仄的斗室,摆设仅有一床一桌一凳,四处胡乱堆着些日用器物,尤其有着好几个陶制酒坛,一个男人俯卧在床边地上,看穿戴与个头就是杨蓁所描述的葛六,他头上鲜血淋漓,身下地上也淌了一大滩血迹,跟前掉着一个破碎的酒坛。
李祥看看那酒坛正上方钉在墙上的木板架,那里正放着一个同样的酒坛:“难不成他是被这坛子掉下来碰巧砸死的?”
“你小声些。”
徐显炀率先从墙根堆放的杂物中取过一块破破烂烂的木板,挡在唯一一扇窗户的内侧,防止烛光被外面的人看到,“我与那丫头会面的当晚,这人就被坛子砸死了,会有恁巧的事?”
“可是,”卓志欣到窗边,从木板的缝隙朝外望了望,“这里窗子无法有人进出,门也插得好好的,屋里只有这一个人,不是他自己碰巧被砸死,还能是谁?”
位于木门一侧的窗户是单扇推窗,平日向外推开,拿杆子撑着。里侧钉着一排木栏,即使是几岁的小孩,也休想从那木栏间隙钻进钻出。
除了门窗之外,就连一扇气窗也再没有了,看起来确实没有外人动手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火折子就是用易燃草纸混以少量白磷粉卷成一个紧密的纸卷,点燃后再吹灭,像烟头那样,上面再盖上一个帽,造成低氧环境,里面的红热部分就可以长久保持不灭,需要点火时打开帽吹一吹,或是用力甩甩就能燃起明火。
不过说是这么说,我不禁会想,要是长期用不上,那点火星迟早会烧到帽外面来啊,怀里揣着那样一个玩意,不是有自燃的危险?╮(╯_╰)╭
正文17|去而复返
徐显炀端了蜡烛在手,蹲身在那尸首跟前细细查看,并不答言。
李祥也像模像样地到处看了几眼,道:“说的是啊,地上不见有酒,可见酒坛是空的,屋里这么大的酒气,可见都是这人喝得烂醉。看来就是他回屋后倒地便睡,然后一个酒坛从天而降,嗯,说不定是老鼠碰落的,然后就哐啷哗啦,呜呼哀哉!”
因墙上那木架离地尚不足一人高,所以必定是人躺在地上,才会被那里掉下的坛子砸死,李祥自认为想明了这点十分难得,很有些得意。
徐显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撩他一眼:“你倒编的好故事,哦,一个烂醉如泥、连床都爬不上去的人,还知道一进门就栓好门,关好窗?不说别的,眼下天正热得要命,还有人会在睡前故意关窗的么?显见就是杀人者害怕动手时引外人见到才去关的。”
他提起那破碎酒坛中最大的一块,将上面的坛底照亮给他们看,“你们看看这坛子是哪里砸到了人头上?若是耗子拱下来的,坛子还能立上立下地砸下来?”
坛底沾着少许已变粘稠的血迹,看起来确是坛子竖直地砸中了那人后脑。
卓志欣与李祥都愣了愣,李祥道:“那你说那人是如何动的手?莫非……他与这葛六相熟,有办法站在窗外,叫葛六栓好门后躺到这里,然后……他再从窗外伸进一根竹竿来,把这架子上的酒坛扒拉下去,然后就哐啷……”
徐显炀简直无语了。
眼前这手法何其简单?李祥与卓志欣这两个跟了他两年多的人竟还看不穿。
不过也不能都怪他们,多年以来锦衣卫冗官严重,很多是文臣武将的荫庇子女,还有些拿钱捐官,其中十之八.九都是些狐假虎威的酒囊饭袋。
每一次新帝登基都会裁撤厂卫冗员,可被裁掉的反而是那些没背景、干实事的人,剩下的要么是吃白饭的,要么只会抓人和刑讯,会查案的没几个。
与大多锦衣校尉相比,李祥与卓志欣决计还要算是灵光的。
要不怎么说,锦衣卫很多年都没有真正查清过什么大案子了,已然沦落成了一个抓人和逼供的衙门,就像百姓们所想的那样。
徐显炀耐着性子为两名下属解释:“你有一点说对了,就是杀人者必定与这葛六相识,所以这屋中才没留下闯入和殴斗的痕迹。凶手就是跟着葛六进了屋子,关了窗子,趁他不备拿酒坛砸死了他,又堂而皇之地从正门离去的。”
他指了指木门又指了指窗户,“只需在那门闩上绑上一根细绳,再将其穿过闩孔,自窗栏那里伸到外面。人出去后掩上门,从窗口把线绳一拉,门闩就闩好了,再稍一使劲,便可拉脱细绳,将其收走。”
他端起蜡烛走去门背后,将门闩整个从闩孔退了出来,照着亮拿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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