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轻笑变成苦笑。是了,他们怎么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他呢?怎么会让刘骜与自己在一起呢?临了,还是痴心妄想。
刘骜心中满心满眼只有张放,待注意到这些时他猛地刹住脚步,看到的只有张放那张苦笑的脸,阙门在他的惊愕与张放的平静中缓缓合上了…
“陛下恕罪,太后之命,您不能出城!”
“混账!你们这些奴才,快把门打开!”刘骜上去,一掌揪住守门人的衣领,厉声怒喝道。
守门侍卫不敢真把陛下怎么样,又不敢违抗太后命令,只低头闷声就是牢牢的守在门前,让刘骜一步都进不得。
刘骜一双眼怒气升腾,一把拔出其中的剑。
“把门打开,不然朕立刻要了你们的命!”
“陛下!今日就是我等血溅此处,也不能让开,就算是陛下将我们杀了,后面还会有源源不断前来阻止陛下的人!还请陛下三思!”
刘骜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一直以来,他放心将大权交到太后一族的手上,自己落得个清闲自在,因为他无比信任自己的母后。可现在他悔恨不已,大权旁落,意味着他这个皇帝形同摆设,甚至连喜欢一个人,出一个城门的自由都没有。
刘骜心中苦痛,此时却想不了那么多,张放还在外面吗?他只是一心想见到他而已。
刘骜懊恼的一把将剑摔到地上,转身往城门上而去。他的脚步虚浮,全身都在颤抖。
城门之外,狂风凛冽,刘骜气喘吁吁爬上城楼,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虽然他已远去,虽然只是一个背影。
“张放!”他凄厉的喊声响彻天地。
白衣男子一怔,随后转过身来,看向他的方向,两人相隔甚远,可张放脸上细微的表情他看的清楚,一如既往的嘴角轻抬,露出一抹清高而又邪魅的微笑,刘骜也笑了,哭着笑了。
什么都没说,只是遥遥相望着。
站了许久,刘骜喊道,“等我!”
这次,张放嘴角的弧度大了些,好像在给他回应。
等他吧,再等他一次,等他羽翼丰满,放下一切,与他逍遥自在,天涯海角。
良久,在刘骜已然模糊的视线中,张放笑着转身,柔情退去,换上满身孤独与苍凉。
慢慢的在他的视线里只剩下一个很小很小的白色…
这样悲伤,孤独的张放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仿佛又看到儿时那个被母亲抛弃,孤僻,满身利刺的孩童。他用了这么多年将他慢慢捂热,现在却又抛弃他,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刘骜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靠着城墙,再也没有掩饰的放声大哭。
从午时直到天色渐暗,刘骜从南阙的城门回到宫里,不是未央宫,而是长乐宫的长信宫。
彼时王政君正在佛堂安心礼佛,香莲慌张的通传道,“太后,陛下来了!”
下午发生的事,王政君已然听说,这时心里正是又郁闷又生气,只道,“让他到佛堂来。”
“是,”香莲看着太后也是面色不善,苦涩的劝道,“太后,陛下的样子很不对劲,可能也在气头上,您还是好言相劝,不要严厉责骂陛下,毕竟这件事是真的伤了他的心。”
“哀家知道怎么做,你下去吧。”
“是,”香莲小心的退了出去。
王政君整好以待,在佛堂中静静的立着,看着月光下自己颓废又陌生的儿子步步走来。抬眼时,眼中一片猩红,令王政君微微一怔。
她随即凛了神色,刘骜见到她并没有行礼问安,只道,“母后必须要做的如此决绝吗?真的要逼儿子至此?”
“你这是什么话?慌慌张张的从宣室殿跑出去,让人笑话,哀家还没有责问你,你倒来先质问哀家?”
“一直以来,朕什么都依母后的,甚至两次将他遣出京城,这次,朕只是想见他一面,互诉衷肠,母后这点小小的要求,母后都不答应吗?”
“你是皇帝,一举一动天下人都看着呢!皇帝沉迷男色,后宫皇嗣调离,你让母后怎么跟朝臣交代?怎么跟历代先王交代!”
“朕本来已经想好,不再见他,一心治理朝政,为民造福,亲近后宫,朕为母后已经让步这么多,为什么这点要求母后还要阻扰?”
“为帝王者,必须约束自身,怎能为所欲为?陛下许张放高位,掌管政事,肆意游乐。朝臣如何能不寒心?”
“掌管朝政?”刘骜嗤的一声笑道,“外朝诸臣,马首是瞻的不是大司马,大将军王凤吗?大司马独揽大权,党羽门生布满朝野,张放一介侍中,如何能挡他的路?”
他忽想到什么,冷笑道,“朕想起来了,张放几次被弹劾,就是因力挺丞相而遭到大司马排挤,后来便出了什么灾星祸乱的谬言,这样看来,也是舅舅的杰作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张放灾星之身乃是国寺高僧所言,与你舅舅有什么关系?”
王政君双眼通红,怒不可遏道,“王家掌权,还不是为了帮你遏制宦官势力,铲除傅昭仪冯昭仪那些反对你的外戚势力,让你这么多年来逍遥自在,安心的坐稳皇位?为了你,哀家的心都操碎了,最后只换来你这么一句?!”
“母后说张放是灾星,可为什么他走了,恬儿的孩子还是死了呢?”
“这…”王政君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儿子起初也怨天尤人,后来朕想到了,朕曾答应过张放,若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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