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商量好,可晚上巡逻以及监控视频还是很完善的。
如果对方对保安巡逻以及监控器足够了解,要做到这些也不算困难,可还是那个道理,既然能做到这一切,为什么不直接把尸块扔去外面?
所以这个一零一毛胚房,到底有什么理由让凶手非要把尸块扔在这里?
据周安蕊说,那位姓蔡的老太太也不是第一次去那间毛胚房撒尿——这件事房主最在意,并且一直叫嚣要告蔡老太太等人。
——因为那处房子刚好在角落里,旁边是约莫七、八米高的石壁,石壁砌楼层外部同款瓷砖,往上是护栏,护栏边是绿化带,然后才是道路。
这样一来,这房子就处于前后左右三方的死角处,蔡老太太说不止她会这么干。
也就是说,这处毛胚房虽然位置僻静,可来的人却不会少——周安蕊说小区里跟蔡老太太一样捡垃圾的人不少,甚至还有成群结伴的情况。
换句话说,就是凶手知道尸体很快就会被发现,却故意而为之。
所以目前能得出的信息是:凶手大概率是内部人员,职业或身份让他能够晚上出门而不被家人怀疑(可能为独居人士)。
与一零一毛胚房房主或物业有矛盾,性格平时表现出的或许内敛老实,但心底狂妄,或此番作案并不是第一次,且不是意外作案。
因为凶手的心理素质明显异于常人,只有杀过人的再次出手,才能将自己手下的人当作鸡鸭一般随意屠宰。
想到这里,所念思绪顿了顿,想到了杜珊珊死时的模样。
其实所念对于那个案子是有未曾解开的疑惑的,可既然落雨供认不讳,他又因此洗清了罪名,所念自然揣着手作壁上观,免得惹来更多的麻烦,打扰他安静的生活。
这不代表所念没有好奇心,恰恰相反,他对这个世界一切事物的好奇心或许还强于一般人,可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事,让他明白好奇心不仅仅会害死猫,还很可能带来颠覆与毁灭。
所以他突然改变人生规划,四处奔波找寻犄角旮旯的小城镇停留,再时不时写些狗屁不通的诗句。
人生或许就如同小酌微醺,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就够了,多了就没意义了。
抽空感慨了一下人生,所念心里涌起一股惆怅,站在那里双手揣裤兜,四十五度角仰视灰蒙蒙的天空,不回头地冲彭圆喊到:“圆儿,给我拍一张,我要发到我的个人博客里。”
所念保持好姿势,争取不让这一瞬间的感觉因为姿势的变动而发生改变。
彭圆翻了个白眼,嘴唇无声煽动,吐槽自己小伙伴这都啥年代了,居然还在玩儿博客。
不过吐槽完彭圆还是认命地举起挂在脖子上的数码照相机给所念抓拍了几张,还无师自通地变换了好几个角度。
彭圆虽然是直男,虽然给女朋友拍照的时候还是丑到炸裂,可给所念拍照的时候却真有那么几分专业人士的架势。
原因无他,只要是跟所念多相处个十几二十年,似彭圆这般的榆木都能被雕琢成榆木手串让人戴着能出门。
所念果然对彭圆的熟练业务成果表示了满意,看彭圆对这件案子确实感兴趣,嘴上也就松了不少,“这个案子的现场没多大意义,主要还是确定死者身份,这个等到一会儿跟周队长一起吃饭的时候就能知道了。”
彭圆恍然大悟一拍手,“难怪念儿你对进现场一点兴趣都没有。”
所念给了他斜斜的一瞥,“错,是我对这种血腥又可怕的事没兴趣,世界这么美好,我为什么不去看美丽的风景,而要去看那种或许已经轻度腐烂血肉模糊的尸块?”
甭说,所念这么一形容,彭圆喉结滚了滚,感觉嗓子眼有什么东西堵着。
彭圆确定今晚自己能吃下十斤饭菜的胃至少要减半了。
所念四顾一番,而后选了斜坡最高处一个花坛石台踩了上去,顺着下面远处零星分散着几坨围观群众的一零一毛胚房观察了一下左右前后的大道小道,最后选定了一条下山的路线。“走吧,去这边看看。”
所念个头本来就高,站上石台就更高了,不少人都望了过来,连下方拉警戒线负责维护现场秩序的民警都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不过在他们眼里所念就是个长得出彩的围观群众,都是看热闹的,谁也没多在意。
倒是站毛胚房门口的周博看见所念这番举动,心里难免多想了几个弯弯绕绕。
跟来帮忙的小美也看见了,有心想要去跟所念说个话,可她还在工作中呢,更何况这次她是跟着曲队过来的,曲队长对所念可是很有一番心结的,看见了不得哼她几鼻子才怪。
其他人如何想,一贯是不在所念考虑范畴之内的,所以自顾自从石台上跳下来,所念带着彭圆悠闲得真如同顺道过来看热闹的路人甲跟他标准搭档路人乙。
“为什么要选这条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彭圆也习惯了所念的这些举动以及这些举动可能会带来的后果,这会儿也是没事人般小跑两步跟上。
所念愿意开始跟他说这些可是机会难得,所以彭圆就跟那顺着棍子往上缠的蛇,抓紧机会掏出手机点开记事本准备一边问一边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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