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意思,突然生出点雨中漫步的情怀,于是转身拿了把伞下楼,走到二楼往下的楼梯口的时候听见那些妇女用本地方言低声笑嘻嘻说着关于他的话题。
“……长得真俊咯,是哪嘎达(里)来的?”
“我家有个读大学的侄女儿,老吴家的,你看给(该)是能介绍一哈呢?”
“嗨,留不长久莫得日(事),现在年轻娃娃不都是在那个啥子微/信扣扣上可以联系嘛,相亲的话就先交换个微/信先聊到起,年轻娃娃互相了改(解)一哈嘛。”
那位家里有个念大学的侄女的大妈看起来性格很耿直也很会展望未来,所念下几个台阶的功夫,大妈已经从相亲展望到以后他跟人侄女结婚时他们娘家这边愿意包多少谢媒钱给村长家婆娘了,另外还有两个起哄的说起以后两个年轻人结婚生的娃娃多漂亮。
所念面色如常,甚至还带上了自己在这个村里设定的人设该有的和善浅笑,走出楼梯口看见村长婆娘,笑着喊了一声吴阿姨,“吴阿姨跟几位婶子聊天呢?我看外面下的雨有点意思,准备出去转转。”
所念是来这里“采风”的,哪怕外面雨还有点大,可人艺术家就爱搞这一套。
几个大妈霎时一静,明显是处于说人荤话刚好遇见当事人的怔愣中。所念又转头朝几位大妈笑着打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
几人面面相觑,而后恍然大悟,她们都差点忘了,这俊娃子是个外地人,那口普通话说得标准得很,肯定是大城市来的,哪里听得懂她们这里的土话哦!
这里虽然还是普州市辖内,可十里不同音,即便是土生土长的蜀地人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各处土话自己都能听懂,更何况所念这么个外地人。
原本还有点紧张的大妈们放心地笑了笑,然后积极地跟所念打招呼。
甭管人家听懂听不懂,反正她们态度足够热情就成了。
所念出了堂屋门,撑开伞下了台阶,又出了院门,一路往水库那边去,他想先去看看那几个小孩儿是否真的有了“大丰收”。
所念也不是第一次去乡下走动了,语言上刚开始可能会听不懂,可多听几个人闲聊唠嗑,再稍微整理一下,一个完整的语言系统标注也就捋清了,不存在听不懂方言土话的情况。
如今花国都讲究个建设新农村,农村里但凡交通便利点的地儿,田坎都从以前的泥巴路变成了石板路或者水泥路。
一路走过去,所念穿的一双短靴也完全不用担心不好走路。
埋头看着田坎两边水田里的稻子,所念刚觉得被雨水打得抖成一个重复音调的稻子叶有意思,突然水库那方向发出里一阵小孩儿哇哇乱叫的声音。
那叫声并不像是嬉笑打闹,而是带着莫大的惶恐惊吓。
所念脑袋里神经一绷,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有孩子落水了,身体快过意识拔腿就往那方向跑。
虽然对大人所念缺乏同理心,可这并不妨碍他对身处险境的人伸出援手,特别是遭遇危险的可能是孩子。
跑得太快,原本夹杂在雨里的风也因为速度骤然变大,所念手上的雨伞直接被风掀得翻了过去。
那边孩子哇啦啦叫着一窝蜂地到处跑,还有孩子因为太慌乱了直接一头栽进了田坎边的水田里。
如今水田里的水可不浅,再加上有的田坎很高,边沿上被水泥糊了个斜坡,个头矮一点年纪小一点的孩子摔下去根本没办法自己爬起来。
所念一看这动静,手上一松就把雨伞给扔了,顿时浑身上下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风雨中。
身后已经翻了伞面的雨伞被风吹着翻滚坠落在水田里稻子上,所念本人却已经风驰电掣本出老远。
有小孩儿看见所念,虽然这个大人是他们不认识的,可一看见是大人,小孩儿们心里好歹有了点安全感。
“有有有……”
跑在前面第一个跟所念面对面遭遇的孩子十来岁,却已经吓得捋不清舌头,脸上不断躺着水,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雨夹泪。
身后另一个男孩儿追上来,胸脯跟被人使劲儿拉扯的风箱似的起伏得厉害,“有死人!”
所念眼角一跳,抬手抹了把脸,侧身匆匆越过前面着几个小孩儿,“赶紧回家去!”
匆匆叮嘱一声,所念已经越过他们,先去救滚到水田里的三个小孩儿。
有一个滚下去的水田田坎不高,这会儿已经浮着趴在里田坎上。不过估计是手脚发软脑子发懵,半天没能爬上来。
所念伸手把他给一把拎起来放田坎上,期间脚步不停。
刚才他看见有个孩子是一头栽进天里的,就怕那孩子脑袋扎泥里,堵了呼吸。
那两个孩子是一起摔下田的,水对于这几个平均年龄不超过十二岁的孩子来说有些深,田坎也有一米五左右,太高了。
所念跑到那里扫了一眼,确定了大致情况,一个孩子果然只剩下腿在水面上蹬,一个也跟只旱鸭子一样扑腾着起起伏伏,时不时灌几口水,呛得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扫这么一眼不过是零点几秒的瞬间,下一瞬所念已经手撑在地一个斜坡下滑就滑了下去,伸手一把拔起了倒栽葱的孩子。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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