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你是知道那个南山书院的,只有些粗茶淡饭,饿坏了琛哥儿身子可怎么好呀!”
宋氏一气儿说了许多,茶水也顾不上喝了,越说声音越大,还是路子昕使了个眼色给桑葵,将下人都支开了去。
“也不知她给你大哥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居然同意了!还将琛哥儿关在院子里不准出门,我只说了一句不行,就被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还让那个小贱人与我一起管家!瑜姐儿马上就要出家了,她一个妾室,能懂什么?这可是关系到瑜姐儿一辈子的!”
路子昕默默递了茶过去,等宋氏喝了又默默放回桌子上,看见娘亲齐氏也和自己一般,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件事梦里也有,当时吴老先生虽然并没有教导琛表哥,不过不知是哪里出了变故,当时舅舅并没有让琛表哥去书院,而是听了舅母的话,从江南请了一个大儒来京,专门负责齐琛的学业和科举文章。
她却不知,正是因为韩均横插一手,齐玧不得不嫁给蒋家公子,从而有了齐琛帮她与王四郎私奔不成的事情被怀玉知晓,便利用这件事给宋氏使绊子,这才有了宋氏今儿来诉苦这桩事情。
而这一次,两人斗法,败下阵来的自然是宋氏。
齐继如深感齐琛离自己的期望越发背离,一心要好好教导他,更觉得是妻子的溺爱纵容才养成了他如今的软糯性子,听了怀玉的小话,觉得还是送回书院里比较妥当,这样有山长先生看着也放心的多,等齐玧一嫁,再回来专心准备科举,至于吴老先生那里,每隔两日让小厮接了他去吴家,也耽误不了什么。
至于管家,不过是为了稳住怀玉,她虽然是盛国公世子给的,但肚子里的毕竟是齐家的骨肉,总这么闹腾,万一伤了身子可不好。
齐家还是太单薄,只有齐琛一个,等他百年之后,又怎么撑得起门楣?
他有自己的考虑和打算,却没料到妻子居然还能厚着脸皮来路家找齐氏,这边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早已经哭的满面都是泪痕,“姑奶奶,我实在是没了法子,你只当是为了几个外甥女儿,去劝劝你大哥吧!”
原来是为了这个,路子昕抬头看着齐氏。
齐氏自然是不同意大哥的做法,但大嫂说的语焉不详,到底为什么要禁足外甥,又为何同意怀玉管家,她一概不知,便有些为难。
难不成真像大嫂说的,是大哥被那个叫怀玉的妾室给迷惑了?
☆、134装疯卖傻(三更)
若是齐家的家事,齐氏作为一个出嫁女,管的太多不好。可要说是齐继如的屋里事,她就更没有理由插手了。
路子昕冷眼瞧着,料到舅母宋氏是吃定了娘亲心软,又向来疼爱几个表姐表哥的缘故,便以为她必然会帮忙。
因而不待齐氏答应,她连忙一脸懵懂地问道:“舅母,你说的那个怀玉,是舅舅的妾室吗?”
“什么妾室,不过是好听罢了,也不知是哪个地方出来的,妖妖娆娆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一提到怀玉,宋氏就克制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咦?”路子昕只当做没听见,又问齐氏,“娘亲不是说过,女子以良善为要,应谨记自己的本分,尤其是出嫁女,虽然要帮扶娘家,可却不能事事都要管着,否则会生分了两家的关系吗?”
她已经说得尽量委婉,可宋氏还是听出了不对劲来。
这个小侄女,何时学会了这些门道?说什么生分,其实就是怕被人说手太长,管的多吧?
宋氏目光转向齐氏,姑娘家不懂事,尤其是路子昕,从小娇养大的,是个天真的性子,今日能说出这些话,只怕还是家里头的长辈教的。
“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她变了脸色,放了路子昕的手,问齐氏道。
齐氏想了想,最近教女儿的实在太多,有些话她也不记得说过没有,路子昕的话本没有错,也十分有理,可显然在这样的情形下,只会让宋氏疑心。
她正要开口解释,却又听幺女道:“舅母为什么要问娘亲?难道昕儿说的没有道理吗?那日我只不过一声,说等二嫂进门,要好好与她说说二哥的糗事,娘亲便说,‘姑娘家如何能随意管着哥哥房里的事’,因此我才这样问的呀!”
说着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两位长辈,“昕儿是不是说错话了,所以舅母才会生气?”
涉及要幺女的教养问题,齐氏也顾不得宋氏会怎么想,当即道:“这本是正理,哪里有妹妹管到哥嫂头上的。”
路子昕心思便转了转,隐约好似有什么东西闪过。
按理说,以往这些事齐氏根本不会让进路子昕的耳,难道是极头疼宋氏又想通过娘亲托爹爹做事?
怕是经了这段时间的事情,齐氏也意识到一味地帮着娘家,最终却没落到什么好,还险些连累了幺女,若是没有韩均,女儿该怎么办?这才故意叫了路子昕过来,若宋氏还像往常那样,一味只想从自己这里捞好处,小孩子不懂事,随便说点什么,做长辈的自然也不能太当真。
此时话既出口,齐氏怎么也不能做个坏的示范给女儿,只好又对宋氏道,“大嫂,昕儿说的对,这是你的家事,我虽然是齐家女,可却不能拿大,这娘家的事情,能帮的我一定帮忙,可……”
她面上的为难十分明显,可也下了决心,“这事,还须你与大哥好生商量才行,外人总归不好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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