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护住想要保护的人不再受到伤害,所以这一次交战,是不是因为女儿的自私而导致的?”
“傻丫头。”路景修轻轻一笑,语气温柔宠溺,若是叫路子闵知晓,只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你不是告诉爹爹了吗?有些事让爹爹来做就好了,你小小年纪,又正是伶俐好玩闹的时候,谁说就必须要心系苍生了?记住,咱们为人臣子,有君在上,上苍还轮不着把这样的重担交给你一个姑娘家,便是爹爹或者咱们路家也不敢的,你呀,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几句话说的路子昕破涕为笑起来。
“女儿听明白了,爹爹这是取笑人家呢!女儿可不依!”
路景修却神色一整,“有些事,你梦见了不一定就会发生,同样,有的事,你不知道不代表它就不存在,须知即便是上天怜我路家而示警,也不是整日就靠着这些过日子了,更不能因此而患得患失。”
“知道了。”路子昕颇有些不好意思,“那、四殿下是不是真的打不过那个阿古占?我们大関、会不会……”
路景修坚定地摇头,“不会的。”
路子瑅曾说过,赵居为身上有着上位者的气场,加之他前段时间与郝家的商队去了一趟草原腹地,不久就又被庆华帝派去了西北,种种细节都表明,这不是一场无准备之战。
以他对庆华帝的了解,若非必要,他是绝不会在这个关节上动盛国公府的。
上次庆华帝搞出这么大阵仗来,还是撸去皇后娘娘母族根基之时。
他既为天子,想必是做好了应对之策,务必一击即中……
“那……韩均呢?”路子昕小小声地问道。
“他啊……”路景修停顿了片刻。
他也做过与女儿一样的梦,但既然身为男子,心性自然更加坚毅,也不会有事的。
“哎,女儿大了不由爹,他身在甘肃,更加不会有事的。”
路子昕提着的一颗心便放了下来,露出一抹娇俏的笑来,殷殷地倒了一壶茶过去,“爹爹,吃口茶。”
“夜深了不吃了,回头睡不着你娘亲又要念叨,走罢,回去睡觉去。”
父女二人便说笑着出了屋子。
而在那宫墙深重的皇廷内院,唯有常年安静地待在凝香殿中那一人,真心实意地担心着这一场战争。
庆华帝在玉福的问安声中走进了许久不曾踏足的凝香殿,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多大的变化,一如她十多年前搬进来的时候。
空旷,安然,寂寥。
偌大的庭院之中,只有几株梅树上有零星几朵白梅开在枝头,在夜色中带着清冷的姿态绽放。
玉福与高怀并肩走在后头,想着当年庆华帝知道郝贵人爱梅,他便特意为她挑了这处凝香殿,以为既远离是非,又合她心意,是个再好不过的去处了。
可是她却知道,小姐自来嫌弃那红梅太过爱俏,性虽高洁颜色却太过热烈,唯有那不染尘埃的白梅才是她的心头好。
小姐曾经说过,“犹那落雪之时,天地一色,唯闻其香,不识其影……”
玉福虽听的迷迷糊糊地,可大约是小姐说话的时候太过伤感,她都一字不落地全记了下来。
后来到了这凝香殿,主仆二人偶然在角落里看到几株瘦弱的梅树,冬夜天寒,一夕之间倒开出了几朵白梅,玉福当即就挽袖子准备施肥好生打理一番,却被郝贵人制止了。
“昨夜寒风起,有梅寂寂生。随风一来去,借此暂安身。玉福,随它去罢!”(摘抄整合自《白梅五首》,作者未知,出处未知)
这话,好似在她脑中隐隐有个温和的声音说过。
玉福想不起来,也便随它去了。
这么些年一晃而过,那几株梅花却年年都是如此,既不繁盛,倒也自有其真。
庆华帝还是第一次在冬天的夜里来着凝香院,接着微弱的光亮瞧去,说道:“这几株梅花是什么时候栽的?也太冷清了些,你家主子既欢喜,明儿朕便叫人多移些过来。”
☆、194都在等待
玉福正要说话,殿内却传来一个极清淡的女声,“妾身多谢圣上惦记,只是这凝香殿甚好,实在不用添置什么。”
“就是太冷清了些,不若趁着机会……”
“如今正是要紧关头,妾身这里都不要紧,何必为此落人口舌,亭儿还在外头吃苦呢。”庆华帝的话被打断,只见屋子里出来一位披着大毛披风的宫装美人,峨眉轻蹙,略有轻愁,正是郝贵人,庆华帝便收了声。
高怀见状,便识趣地拉着玉福去准备茶水等物了。
庆华帝将郝贵人轻轻搂在怀中,下巴抵在她头顶处,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放心吧,亭儿不会有事的,用不了多久,你也不用再住在这地方了。”
这是一句帝王的承诺,却听得郝贵人心下一惊。
她任由这个害她此生不得安宁的男人搂着自己,心中毫无波澜,唯有在听到赵居为无事这句话时眉头才稍稍放了下来。
“亭儿,真的会平安回来的,对吗?”她试探地问道。
“嗯。”庆华帝略带着胡须的下巴蹭她头顶,语气中有些帝王的强大气势,“阿古占野心勃勃,欲联合其他部族进犯我大関,亭儿和你父亲此前去草原为的就是这桩事,必须要在他们形成气候之前打散打溃,让所以觊觎大関的人都从此一蹶不振!”
“是你让亭儿去的吗?”
“不是我,是咱们儿子自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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