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多年来,依旧甩不掉,那些人和那些回忆,还有那些伤害。
就像当年一样,不轻不重,不致命,但很疼。
唯一的变化就是他不会再跟人说起过往,也不会再告诉任何人他们是谁,没有人会相信,他也不愿意被人当作疯子。
窗外开过来一辆车,在窗户前停下了,按了一下喇叭。
这是陈庆。
江予夺过去把门打开了。
“我去听福楼要了几个菜,”陈庆拎着两个兜进了屋,“都是你平时爱吃的。”
“嗯。”江予夺点点头。
“我开灯了啊?”陈庆手放在灯开关上问了一句。
“开吧。”江予夺在桌子旁边坐下了。
陈庆开了灯,过来帮他把吃的都拿出来排在了桌上:“吃吧,我先回家了。”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
陈庆大多数时间里是个傻逼,但眼下这种状况,他却一直都处理得很好,会给他留下足够的时间自己呆着。
“明天三号楼收租,”陈庆说,“也是我去吗?”
“我去。”江予夺说,程恪那儿的房租可以让陈庆去收,这边的房租他得亲自去,他不想让卢茜有什么想法。
“好。”陈庆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开门走了。
江予夺没什么食欲,哪怕能闻得出菜很香,也都是他平时爱吃的那些,也还是没有食欲。
不过他照样拿起筷子,一口不少地把饭菜都吃光了。
最后还打了个饱嗝。
手机在客厅里响着,程恪站在燃气灶前看着灶上的锅,完全不想去接。
他现在一肚子郁闷外带半肚子火,本来觉得煮锅白粥应该很容易,没成想用了一个小时,只煮出了一锅开水泡饭。
今天他才感觉厨房里没个电饭锅实在是非常不方便,虽然他住了这么久,就煮了这一次粥。
早知道直接叫外卖了,真是高估了自己的厨艺。
手机第二次响的时候,他才转身去客厅看了一眼,有些意外的是,电话是陈庆打过来的。
他接起了电话:“喂?”
“积哥,”陈庆的声音传了出来,“吃饭了吗?”
程恪对于这个新名字无力纠正,只是应了一声:“没呢,正在做。”
“你做饭?”陈庆非常吃惊,“不太安全吧?”
程恪没有说话,不知道这个不安全是觉得他会把厨房炸了还是会毒死自己。
“要不我给你带点儿过去?”陈庆说,“我刚去听福楼买了饭菜,拿了点儿给三哥,还有多的。”
“不用不用,”程恪赶紧说,“我已经做好了。”
“刚不还说正在做吗?”陈庆说。
“是,现在做好了。”程恪回答。
“……哦,那挺快啊,”陈庆说,“那什么,我就问问啊,你那个伤,怎么样了?影响视力吗?”
其实那一拳没砸着眼睛,但程恪还是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又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才回答:“不影响。”
“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陈庆的语气不太放心,“这种情况……三哥手肯定重。”
陈庆提到江予夺的时候,程恪顿了顿,犹豫了一下:“你要不,还是把菜拿过来吧。”
“啊?”陈庆愣了愣。
“我这儿有酒,”程恪说,“一块儿吃吧。”
陈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想干嘛?”
“……我能干嘛?”程恪说。
陈庆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行吧,我现在过去。”
程恪把那锅开水泡饭里的水倒掉了一半,然后把锅又放回了灶上,继续煮着,也许把水熬干了还能得到一锅白米饭?
不过陈庆过来之后第一句话就让他的梦想破灭了。
“你还真是个大少爷啊,”陈庆叹着气把火给关了,“你就是给它跪下,它也不会再变成米饭了。”
“哦。”程恪也叹了口气。
“我那儿有米饭呢,三盒,”陈庆说,“管够。”
程恪有些郁闷地拿了几个盘子到客厅,把陈庆带来的饭菜倒进了盘子里。
“真讲究,”陈庆坐下了,“餐盒装着不是一样吃么?”
“看着舒服,”程恪拿了瓶红酒放到桌上,“喝得惯吗?我这儿没有白酒。”
“都一样,”陈庆倒了两杯,“喝了白的我还不敢开车了呢。”
“……喝了这个你也不能开车了。”程恪看着他。
“不影响。”陈庆说,“算上我以前无证驾驶,我都多少年的老司机了。”
“这是酒驾。”程恪按住了他的杯子。
“我靠,”陈庆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行行行,我不喝了行吧。”
“你喝了打个车回去也行啊,”程恪说,“明天再过来拿车。”
陈庆没说话,看样子像是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想喝酒,但是不想明天跑一趟来拿车。
“这样吧,”程恪想了想,“你把地址给我,我明天帮你开过去。”
毕竟今天叫陈庆过来,并不只是喝酒吃饭。
“那行!”陈庆顿时一拍腿,拍完了又看着他,“你有本儿?”
“我拿的a2的本儿。”程恪说。
“我靠,你考个大货本儿干嘛啊?”陈庆非常吃惊。
“好玩。”程恪说。
“是挺好玩的……”陈庆把车钥匙拿出来放到了桌上,“小心点儿开,这车是客户的,昨天刚喷完漆。”
“嗯。”程恪点了点头。
陈庆拿过杯子喝了口酒,又夹了一块排骨咔咔咬着。
程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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