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见她说话才收起戒备。
“刚刚那位是……墨神医?”姑娘坐在床沿给他换药,忍不住提起方才撞见的人。
男人皱眉:“你认识他?”
“当然。”她向来平静的脸庞露出了几分景仰,轻声道,“药可妙手回春,毒可一招毙命,江湖人称‘圣手毒医’的墨奚,岂会不认识?”
他听后,似松了口气,眉宇间的皱褶舒展开来。
“只是没想到,你还认识他。”想到方才两人的对话,姑娘有些疑惑,问他道,“墨神医医术高明,又擅长用毒,由他出手的话,解毒的可能性必定更大,你为何……不跟他走?”
男人却沉默良久,久到她把伤口重新包扎好,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去熬药的时候,他才恍如自言自语道:“若有人欲害我,何必连累他。”
姑娘离去的脚步顿了顿,有些无奈又好笑:“哦,那你就愿意连累一个素不相识还好心救你回来的陌生人?”
他倒是坦然:“你若怕了,也可丢下我不管。”
姑娘半开玩笑道:“怎么丢?这是在我家,要把你扔门外去吗?”
侯誉风没有犹豫,语气很认真地回了一个“嗯”。
“……罢了。”姑娘摇摇头,医者仁心,她也做不出那般冷血的事,“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抬进来,懒得再费力了。”
只是那时未料到,后来还是被他连累了,平白无故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啪!”
骤然一记响指将心不在焉的侯苒猛地惊回神,再抬眼却见那张眼熟的桃花脸闯入视线,正挑眉看着自己:“小姑娘是在想谁什么呢,这么入神。”
接着眨了下左眼,调戏似的道:“想我吗?”
侯苒:“……”
前世闻说墨神医是何等厉害,有幸见到寥寥几面也确为不凡,可没想到……竟是这般性情的人,与她原先以为的大相径庭。
“闹什么。”侯誉风则直接将她拽到身后,冷冷丢给他一句,“歪风斜梁。”
“啧,别较真啊,开个玩笑有利于增进感情嘛。”墨奚勾着唇角笑,一抬手搭上好友的肩,“你说这回要带人参观我的那些宝贝,刚去溜达了一圈,见他们都挺乖的,怎么样,现在去吗?”
晚间最是虫类活跃之时,侯誉风信他才有鬼,将肩上那条手臂扯下来:“今日赶路也累了,她要早些歇息。明日看。”
“哦,你都不问问小姑娘的意见就擅作主张,太没风度了。”墨奚叹了口气,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对他道,“你这样,就是脸长再好看也不会有姑娘喜欢的,好吧?”
说罢又探头是不是呀?”
侯苒还未回答,却感觉牵着她的某人特意迈大一步,将她与墨奚的视线隔开了。
“学你沾花惹草?”他嘴角微抽,淡然的黑眸里难得显出一丝嫌弃。
“啊?不是……我怎么沾花惹草了?你不要嫉妒我讨姑娘们喜欢就胡说八道破坏我形象好吧?”墨奚愤然道。
“……”侯誉风觉得跟这人没法聊了,面无表情且生硬无比地转移了话题,“住哪里?”
说的自然是两人今晚歇息的地方。
“这个啊,”墨奚随手往那圈子竹屋一指,特别大方,“那边的三间都可以住,看你俩喜欢,不过经常打扫的就东边那一间,其他的没进去过,额,你也知道,我才刚闭完关出来,反正也没什么人来,就……”
“无妨。”这人每回出关都有种憋太久不得不得当几日话唠来补救的感觉,侯誉风言简意赅地打断他,“就住一间。”
侯苒听得一惊,登时想说不好,没想到有人先替她抗议了:“不好吧?我那些屋里的床可窄了,只容得下一个人,你们兄妹一起睡肯定会嫌挤的,还是分开住吧,分开住的好。”
“哦,分开。”侯誉风毫不留情地戳穿,“顺便给你打扫屋子?”
“……”呸,瞎说什么大实话。
墨谷主郁闷地翻了个白眼,想着不帮便罢,老子也不稀罕求人,下方忽然传来了一句话。
声音虽小,不过内容很中听:“我可以打扫的。”
侯誉风:“……???”
“哎,你看看,小姑娘可懂事多了。”有便宜此时不捡更待何时,墨奚立马蹬鼻子上脸,笑嘻嘻道,“清洗工具都在屋里了,你们早打扫早休息,我就先回房了,嗯,晚好,明儿见啊。”
说罢一溜烟儿跑了,剩侯家兄妹两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那,我先去打扫了。”
“为何你要……”
“今日赶路辛苦,大哥哥也早点歇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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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誉风当然不可能放她一个去打扫屋子,跟过去帮忙提桶换水,侯苒够不着的,他便抱她起来慢慢擦拭,折腾了个把时辰,终于将满屋的灰尘清理干净,小姑娘翻出新的被褥来铺床,除了个子小比较费力,倒是铺得很是齐整。
五岁的孩子,在府里娇生贵养地长大,会干这么多的活儿?别说没见过,就是他自己五岁的时候,都未必会做这些事,还做得如此熟练……若不是晓得伺候她的丫鬟们是祖母亲自选的可信之人,他几乎以为她在府里被下人欺负,做了许多苦差事。
而且,让他更不解的是,“你……这么讨厌与我睡?”
侯誉风自问待她不差,瞧着她平常也愿意亲近他的,为何方才墨奚一说分开住,她便急着要应好?是讨厌他?还是依旧怕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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