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我有个女朋友,长得可漂亮,跟你一样漂亮,不,比你还漂亮,她眼睛很大,有灵气,会说话,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她是个老师,人也很温婉,已经商量好了,等我这次派遣服务结束,我们回去就结婚。”
苏盏笑,“很好啊,恭喜你啊。”
李正忽然静了下去,低头拨着面前的草苗,说:“苏盏,你什么时候回国?”
“不知道,先漂一阵吧。”
李正坐在地上,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放在草地上,然后拔下几根小草苗,一圈圈绕着,低着头,认真地绕着,他动作很娴熟,仿佛已做过千百回。
很快,一个草戒指成型,他把它塞进透明的小瓶子里,用塞子塞好,递给苏盏,“你回去帮我把这个带给她吧,她在一中教书,叫韩文文。”
苏盏接过,“好。”
“名字是不是也很好听。”
“嗯,好听。”
李正叹气,“你就是太闷。”
去年年底,缅甸战争结束,苏盏随着维和部队一起和李正一起被派遣至南苏丹救援。
那段日子,苏盏仿佛置身人间地狱,见惯了生离死别,看着担架上不断抗回的伤残尸体,悲怆难闵。
她在心里不断祈祷。
——神啊,请保佑李正平安归来。
——万能的神,请千万让他平安回来。
——千万,千万,中国还有一个姑娘在他结婚呢。
然后,第三天,她就见到了李正的尸体,被炮弹炸的面目全非。
关于人生的感悟,
她在那一刻,忽然就通透了。
如果有来生,就做一棵树吧。
没有为什么,
就守护你的家乡,守护在你最爱的人身边。
……
苏盏轻描淡写地讲完了李正的故事,再次看向谢希,“我现在并不打算考虑感情的事情,这次回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做。”
后者已经惊讶地嘴巴都张不开了,显然抓错了重点:
“姑奶奶,你跑去当志愿者?南苏丹?缅甸?你居然还去了索马里?”
“……”
“你知道索马里的别称是什么?”
“……”
“qiáng_jiān之都。”
“……”
“areyouok?”
“……”
“没被人怎么着吧?”
“滚。”
“你知道你现在这样看上去像什么么?”
“什么?”
“教堂里的修女,无欲无求的那种。”
苏盏没理他。
“你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翻了一眼,懒得回答:“鬼知道。”
……
次日,苏盏门被人敲醒。
陆烨明顶着鸡窝头出现在她面前,连衣服都没整理,穿的乱七八糟出现在她的面前,倒也不惊讶,深知谢希那张大嘴巴,她淡定地揉揉头发,“你来了?”
陆烨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久,才憋着气儿,默默地喊了句,“我他妈就操了——”
苏盏也没理他,自顾自走进厨房倒水喝,陆烨明跟在后面质问她,“你回来居然不通知我?”
她穿着真丝睡衣,靠着琉璃台喝水,“你知道的也不慢啊。”
“……”
陆烨明站得老远打量她。
发现两年不见,她变得更有味道了。
楞在原地,怔然地脱口而出,“苏盏,你变了。”
她端着杯子,闲散地靠着,半开玩笑地说:“我把头发剪了,是不是年轻了很多?”
“不是这样……”
陆烨明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儿变了,除去新加坡那段阴沉沉的日子,她现在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身段儿依旧好,模样依旧漂亮,或者说更明艳动人。
他阅人无数,能略识点女人的皮相。
苏盏在他眼里算上乘,冰肌玉骨那些都不说了,最灵的是她那双眼睛,骨碌碌的转儿,很多年,都没见过那么有灵气的一双眼,随着年岁的增长,灵气退了些,但比以前更亮,更勾人。
陆烨明力气好像回来点儿,前阵的肺炎差点儿把他半条小明给搁置了。
“回来不走了吧?”他不确定地问。
苏盏喝着水,“暂时不走。”
时隔两年,两人都变了,生疏了许多,很多话不再跟以前一样毫无顾忌,他竟跟毛头小子一样无措,一时之间找不到话头说,想起昨晚谢希说的那些。
心头又是冒起一阵冷汗。
“没受伤吧?”
苏盏没说话。
陆烨明一下就急了,冲到她面前,“真受伤了?伤哪儿了?我看看?!”
早都过去了,她不想再提。
“陆大哥。”
陆烨明一愣。
多少年了,她从没有这么叫过一声,那时候她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小姑娘脆生生地叫他陆大哥,陆烨明觉得格外好听,心心念念都是这声,好几次想哄她喊几声,后来她却再也不肯喊了。
总是陆总陆总的叫她,格外生分。
他顿时软下来,抿着唇说:“你说。”
苏盏说了自己的计划。
陆烨明听到一半,脸就黑下来,冷眼望着她,“出去两年,还忘不了他?”
苏盏摇头,“跟他无关。”
陆烨明表示不信。
苏盏很坦然地望着他,眼神无波,仿佛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刚遇到他那年,确切地说,我是被那帮男孩吸引,总觉得他们身上有种冲劲,青春,和热血,然后我才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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