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她浑身上下都冒着傻气。
“你很重——”顾洵没接水杯,“背你过来我快累死了。”
顾洵笑了?
安然不知道哪里好笑,但眼下不是关注这个问题的时候。
迟疑了一会儿,安然问,“所以呢?”
顾洵:“……”
怎么皮球又踢过来了,安然不应该有点娇羞又有点生气地说“我才不重”,然后问“那你想怎么办?”,再然后他就像恶霸欺凌良家妇女一样强迫她答应自己的要求。
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么?
她这副“任你提条件”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这样搞得他狮子大开口的邪恶yù_wàng都没有了。
顾洵接过水杯,很有风度地说:“给我喝杯水就行。”
安然:“……”
顾洵的爽快让安然有点不适应,以及,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什么都没说他就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还这么顺势接受了道谢。
以前安然觉得顾洵就是个什么都不懂,做事随心所欲,不顾及他人又胆大妄为的人,现在看来他还挺细心并且会关照人的。
以前是误会他了。
“我晕倒的事情班上的人都知道么?”安然又问了一个她比较关心的问题。
啥?
顾洵匪夷所思,她的关注点真是与众不同?
“现在体育课都没下课,没人知道。”
安然心中的重石放下。
顾洵面色古怪:“你怎么还会介意这个?”
安然低头,默然不语,她该怎么说?如果有人知道她晕了,大概会说她承受能力太差,不就考差了么,这么脆弱。
她最怕的,便是人们对她的议论。
见安然不说话,顾洵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刚刚她晕倒的原因。
“你好像对成绩很关注……为什么?”
安然心里咯噔一下。
问出这话的人是顾洵,是永远考第一名,是对任何事情充满了笃定的顾洵。
这样的他,安然想,应该不会理解犹豫不定以及惶恐不安,他周遭不会充斥着恶意,所以随心所欲,无所畏惧,他也没有那么多负担,所以心无旁骛,专心一志。
所以其实安然什么都不想对他说。
可是很奇怪,不知道是因为顾洵的询问很平常不像班里同学一样大惊小怪;还是因为刚刚她发现顾洵这个人跟她从前以为的不一样;又或许是因为自己之前误解了他,她觉得有点愧疚。
就在她晕倒的时候,顾洵还背她来医务室,也算是“救命恩人”了,就算他不说,自己总不能用一碗水就把人打发了吧。
医务室里寂静却很令人安心,消毒水就像是把所有的东西洗净,在这里,在这一刻,她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轻轻地说:“不是关注,是重要。”
因为重要,所以关注。
一直以来,成绩对于她来说,太重要了,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价值的东西会怎么样?
会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扔掉。
她不想当没有价值的人,奶奶肯定也不希望她没有价值。
所以她的成绩里,还包含了过世奶奶的期望。
她怎么能让奶奶失望呢?
顾洵没再说话,她不知道顾洵的想法。
但是,现在这一刻,坐在医务室里,她很轻松。
墙上的钟滴溜溜转,窗外的风一阵阵吹,远处操场时不时传来模糊的呼喊声,教学楼也有隐约的读书声,这些,跟在医务室的她无关。
……
没过多久下课铃
响了,顾洵和安然走出医务室,医务室老师一副跟顾洵很熟的样子:“下次再来啊。”
安然:“……”
她忘了以前顾洵经常来校医室。
所以……顾洵跟医务室老师很熟。
但是下次再来是什么鬼?医务室这种地方不来才好吧。
顾洵笑眯眯表示下回再见,就跟安然一起离开了。
当然安然在进教室之前借口去厕所,没跟顾洵一路。
开玩笑,跟着顾洵一起走……她就换一种方式被人议论了。
回到座位后,安然发现接下来的课林宜玉很沉默。想起体育课上的事,她头疼扶额。
其实,虽然在学校跟林宜玉相处最多,但安然跟林宜玉不算有多好,交往仅限于学校接触。
林宜玉从前跟安然一样是普通班的学生,却不在一个班。
安然跟林宜玉认识是因为一个问题。
“呃……安然你好,我是17班的林宜玉...之前听老师说你……成绩进步很大,能……请教你学习上的事么?”
这是安然第一次见到林宜玉时,林宜玉说的话。
那时候安然刚从老家转过来,很多地方不适应,英语也不好,所以成绩一般,但是她很努力,每次考试都进步很大。
可能是因为考试进步被林宜玉的班主任当做鼓励人的例子,林宜玉注意到了她,从那以后林宜玉经常来找她。
虽然安然觉得自己没那么大的威力,但林宜玉找她以后,成绩确实有明显的进步——这更多归根于林宜玉刻苦的学习以及扎实的基本功,安然不过是指出她学习没有章程,叫她系统地整理学过的知识点而已。
高二分班以后,安然没想到林宜玉跟她在一个班,还成了同桌,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她和林宜玉都从普通班上来,老师觉得她俩可能更有共同语言。
林宜玉性格比较内向胆小。作为同桌,安然平时说话很注意言辞,从不对她说重话,可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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