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生犹豫地说,“你生气了?”
杨昭目光移开,陈铭生又说:“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在意。”
杨昭听着他的话,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好像从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不利位置爬出来了。她换了一只手拿电话,依旧没吭声。
“杨昭?”陈铭生叫她,“怎么不说话……真的生气了?”
杨昭仔细地听着。
陈铭生又等了一会,还没见杨昭回话,开口道:“那就先这样了,我挂了。”
杨昭忽然说:“我没生气。”
陈铭生忍着笑,“嗯。”
那一刹那,杨昭知道自己又掉回了刚刚那个不利的大坑里,这次再也爬不出来了。
陈铭生说:“你想学做什么菜。”
杨昭想了想,说:“什么都行,适合孩子吃的。”
陈铭生说:“你弟弟就是上次那个?”
杨昭这才想起来,说:“没错,就是被你打了的那个。”
陈铭生低笑一声,说:“我可没动他。”
杨昭皱眉,说:“没动他?要不要给你看看验伤证明,软组织损伤,我完全可以告你。”
陈铭生没有说话。
杨昭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重了,她微低下头,说:“我……”
“我真的没有动他。”陈铭生低声说,“当时我只是扣住他的手腕,他自己挣脱时磕在车上了。”
杨昭很想说,难道这样你就没有责任了么,可她又觉得,现在不应该说这些。
“不说这个了。”杨昭说。
陈铭生嗯了一声,说:“下次……我是说等你想学做菜了,就联系我。”
杨昭说:“你都什么时间上班。”
陈铭生说:“车是我自己的,什么时间都可以。”
杨昭说:“那,那明晚行么。”
陈铭生说:“可以,具体什么时间。”
杨昭想了想,说:“小天九点半放学,我八点多要去接他。”
陈铭生说:“那就六点好了,我去找你。”
我去找你……
这四个字让杨昭有了一股奇妙的感触,她莫名弯了弯嘴角。
“好。”
“那……我先挂了。”
“……嗯。”
“晚安。”
“晚安。”
杨昭放下电话,又站了一会,才回到书桌边接着改试卷。
第二天早上,杨昭五点钟爬起来去给杨锦天买早餐。杨锦天醒来后,看见客厅摆放好的餐具,没有说话。
杨昭说:“小天,坐下吃饭。”
杨锦天说:“我早上吃不下……”
杨昭买了豆浆油条,米饼和咸豆花,她看着杨锦天干巴巴地坐在凳子上,也没动筷子,说:“为什么不吃,不喜欢?”
杨锦天摇摇头,夹起一根油条,吃了起来。
吃过早饭,杨昭送杨锦天上学。
车上,杨昭同杨锦天说:“小天,把每天学校的试卷拿回家。”
杨锦天说:“干什么?”
杨昭说:“我要看。”
杨锦天皱着眉头,看着窗外。杨昭侧眼看了他一眼,说:“小天,姐姐昨天看了你的试卷,你的基础是有的,只是解题的技巧和方法没有掌握,想要补的话会很快。”
杨锦天嘴巴紧闭成一条线,杨昭又说:“补习课程从数学入手,你的数学基础最——”
“我考不上大学就这么丢你的人么!?”
杨昭的话被杨锦天打断了。杨锦天转过头看杨昭,说:“我知道,咱们家都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现在出了我这么个不长脸的,给你们丢人了是不是!?”
杨昭没有回话,车里死一样的沉寂。
一直到学校,杨锦天像逃一样地推开车门,杨昭才淡淡地开口:
“小天,人生是你自己的,没有人会给别人丢人。”
杨锦天碰地一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进了校园。
杨昭把车开回家,看了一会书,觉得有些困了,躺到床上补交。
结果这一觉睡了一下午,电话把她叫醒了。
杨昭接电话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
“……喂?”
“你在睡觉?”
杨昭听出陈铭生的声音,她从床上坐起来,“没有。”
陈铭生说:“我已经到了。”
杨昭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昨晚的约定,她看了看表,已经六点了。
杨昭难得的有些慌乱。
“你、你到哪了?”
陈铭生说:“你家楼下。”
杨昭从床上爬起来,来到窗边。
夕阳下,一个人影靠在一辆红色的出租车旁。
离得有些远,杨昭看不清陈铭生的脸,只能看到他的头顶,还有黑色的外套。他一手拿着手机,拐杖靠在一边。
蓦地,陈铭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头。
杨昭看着他的面容,直直地落进眼帘,她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往后撤了一步,躲到了角落里。
手机里传来低笑,陈铭生说:“你躲什么呢。”
杨昭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她说:“你等下我,五分钟。”
“好。”
杨昭放下电话,冲到洗手间,镜子里的女人一看就是刚刚睡醒,头发蓬蓬的,眼睛也没什么神采。
杨昭揉了揉脸,又拍打几下,洗好脸,然后从洗手台上的第一个瓶子开始,一罐一罐地用过去。
整理的差不多了,杨昭去衣帽间拿衣服。
时间紧迫,她本想拿一套运动服直接套上,但翻动衣服的时候,余光忽然扫见旁边挂着的一排裙子。
她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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