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先帝跟前,要求严惩凶手时,挺直了腰背,不肯退让。
而登基多年,皇帝勤政爱民,仁厚恭孝,总是有理的,就是略有争执,也从来没有这样子过,这是在发难!
太后此时抿着嘴,一言不发,缓缓的坐了下来,冷静下来心中开始思索起来,便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了。自己前脚才跟皇后说了那话,皇帝随即就来了,这挑的好时机,目的显然就是想要让自己因为觉得没脸面而闹起来,让皇帝有理由发难。
蒋家女若赐为侍妾,自己这个太后要怎么见人?而蒋家人还怎么在朝廷办差事?这不由的让她联想起上一回皇帝赏蒋欣荣到太湖养病的事,心中巨震,终于确定,皇帝隐忍多年,终于不想忍了吗?这是要朝蒋家下手了!
这显然是有高人在后面策划的!太后还是知道皇帝这个人的,选择这样一件完全不涉朝局的小事,挑了这样好一个时机,对自己的心思揣摩的如此精熟,这样精妙的一个局,不是皇帝自己能谋划出来的事!可恨自己一时疏忽,竟然上了当了,大概也是因为这些年一直顺利,而且确实老了,再没有当年的缜密心思和警惕之心了。
这便是十八岁开始为皇子妃,并最终母仪天下直到为太后的人了,剑拔弓张之际,她还能克制住,一点一滴的冷静了下来,若是早年的自己,既然皇帝先说了,占了理,那定会当没有自己议的那事,欢欢喜喜的答应下来才好。
这样,才不会给皇帝发难的立足之地。
可见皇帝一直没有放松过,而自己却放松了!太后开始警惕起来。
只是还一时没有出声。
皇帝震怒,南郑侯夫人燕氏,张大太太蒋氏并其他一干女眷统统都跪下了,蒋玫心里知道这件事其实是太后没理,只是确实张家蒋家都做主惯了,皇帝隐忍退让的多,蒋玫先前没出声,心中无非也是抱着一点儿这种心态的,太后既然要做主,皇上多半会退让的。
却没想到皇帝今日好像被拂了逆鳞一般,竟然半点儿不退让,蒋玫急了,事情又是因她女儿而起,她连忙膝行几步抱住了太后娘娘的腿,求道:“太后快别恼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这些不过是小儿女的事,与您比起来没有半点儿要紧,多少大事还要您做主呢。且这婚姻之事,不管是赐婚哪家姑娘,都是您的外孙媳妇,自然都是喜事,您该欢喜才是啊!”
这话听着是劝,说的却刁,太后本来已经冷静了,绝对要搅了这个局面,不能再让皇帝有理由发难,便顺势说一句:“我好头疼!”
就倒下去了。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寿康宫里顿时大乱,蒋家的女眷都扑了上去,乱做一团,有哭的有叫的,只有张大姑娘反是呆呆的站在一边,也不知道是吓到的还是怎么着。
和太后娘娘惯于筹划不同,皇上其实压根没那么多心思,他就是要给女儿争!是以此时竟也没有半分得意之情,心中反倒是有一点忐忑的,虽然是帝王,可多年来到底妥协惯了,且还有一个孝字在前头,不是那么轻易的,这会儿见太后气的倒下了,他犹豫了一下,也没有上前查看,只是吩咐:“还不快招御医来!”
然后又道:“赵九姑娘在宫里,快去请她来先救治。”
蒋玫哭着听了这话,连忙悄悄的推了寿康宫掌宫太监于桂一把,于桂哪里还不明白,连忙就高声应了,吩咐自己手下得力的人去请。
赵如意还不知道寿康宫里因为自己的事闹出了这样大的风波,那宣她的人就只说是太后和皇上说话急了,大约是气着了,赵如意进门儿一看,里头哭声震天,那些女眷哭的好像要晕过去似的,皇帝一脸颜色不是颜色的坐在一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已经驾崩了。
“太后娘娘怎么了?”赵如意问。
燕氏哭的心中发慌,看到赵如意,简直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不由便道:“叫你来就是诊治太后娘娘的,问这些做什么,没点规矩。”
赵如意慢条斯理的说:“医家讲究望闻问切,知道前后缘故,诊治才准,你懂什么,就在皇上跟前骂人?我看皇上就懂,皇上就没说话。”
顿时把燕氏的脸噎的紫涨,那蒋玫知道自己这个弟媳妇不太中用,如今分明最该说太后是皇上气倒的,她居然不懂的说。
蒋玫就连忙说:“原是太后娘娘和皇上说了些话,大约说急了些,就说头疼。”
虽然这是太后要下的台阶,可蒋玫虽不敢明说,还是话里有话,指望赵如意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诊出太后是急怒攻心所致。
“说这么急干什么啊。慢慢的说嘛。”赵如意还是慢条斯理的说,走上前去看太后的面色:“太后娘娘是上了年纪的人,说话行动都要和缓些,平日里也要少操些心,有事只管吩咐人做,自己别理会才好,老年人本来心血亏些,思虑多了,就更不足了,张太太是太后的侄女儿,向来亲近,平日里来看望太后娘娘,要多说好话,烦难事就不要说了。”
赵如意何等精乖的人,虽然没有人提示,但看这局面就知道不对,皇帝脸上有点恼怒的迹象,但不严重,大约是占了上风,这人张嘴就提是和皇上说话发的病,就更明显了。她当然不会那么傻,去接皇帝和太后说话这个话茬。
所以赵如意给拖回到她身上,说:“千万别烦着太后娘娘,您多说些欢喜的事儿,哄的太后娘娘欢喜了,身子就好,有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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