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爱她的男人也老了呗。”于爱军觉得自己回答的挺现实。
“你刚才还说,一些个大老头子还……”王金凤不愿意说下去,“你说他们当初不爱自己的妻子吗?肯定是爱的,否则他们走不到一起。可是,他们又为什么……寻求刺激?寻求刺激的方法多种多样,他们为什么不去蹦极,不去登山,翻越喜马拉雅山,穿越太平洋,到南极、北极去……”
“你都说了些什么,难道你要一个……我就不赞成你的话。那不合理。”于爱军反驳说。
“那么背着老婆去偷情……哼,就合理了?”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总之,你说的和他们做的都不对。我不会照你说的去做,也不像他们那样去做。”于爱军肯定地说。
“还有,我就觉得现代社会对女人最不公平的一点就是……”
“是什么?”于爱军感兴趣地问,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但他的表情不是专注,却存在了嘻笑的不严肃的成分。显然,他并不认为妻子会说出正经问题,而自己也预备好了“反唇相讥”。
“都说女人解放了,哼,才不呢。我就要为俺们女人打不平。”王金凤似乎跟谁堵着气说。
“你说呀。”于爱军催促道。
“说,哼,你说,”王金凤把脸掉向丈夫,“女人算什么?结婚,然后是离开父母嫁到男方,然后给男人生孩子,然后……你说,凭什么女人结婚生的孩子只能继承父姓?俺妈就我一个女儿,难道他们就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传宗接代?”
于爱军憋不住嗤嗤地笑。
“你笑什么?”
“传宗接代……你……”于爱军还是笑,“你,有那个吗?你……”
“不许笑!”王金凤虎起脸,“俺和你说心里话呢。难道小孩子是你们男人生下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传宗接代?”
“好,不笑,不笑……”于爱军看妻子表情严肃,再加上自己一个人嘻嘻笑着也没有多大意思,就安静下来。
“你们男人自己能生孩子吗?还不是靠我们女人,而且,‘十月怀胎’,你们男人付出了什么?凭什么俺妈俺爸明明有一个女儿,偏偏就说自己家断了香火?我觉得这世界太不公平……”
“这就是‘父系社会’的原则,连外国也这样。”于爱军总结道。“他们更厉害,男女一结婚,女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丢掉了,常常被简单称作夫人,或者夫人前面冠以丈夫的姓氏,连起来就是某某夫人。年代久了,他们的后代可能连自己母亲原来的姓氏都不知道。”
“这其实就是压迫……就是不平等……还什么文明社会。我看,纯粹就是一个男人社会,好像这世界就是你们男人创造的。女人,女人就是你们男人的附庸,给男人洗衣做饭,陪男人睡,还有生孩子,帮着男人兴家立业,到最后,默默无声地离开这个世界。”王金凤气愤着,尾声又似乎带着哭腔。
“哎呀,算了吧,我的大夫人,要不,咱家小红跟你姓?”于爱军眼见妻子眼睛里真的有了泪花,急忙安慰说。
王金凤默默看着丈夫,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我管起世界问题了。”她红了脸,擦一把眼睛说。“我这是不是发牢骚呢?”
在王金凤的心里,的确因为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生气,刚才她眼睛里的眼泪也是为此而流。他曾经在父亲当她面发牢骚说“女孩子就是不行”的话后边紧跟一句:“当初你们为什么不生二胎?你们为什么就不生个男孩?”
“不,金凤,你说的对,你……”于爱军表达不出心里的感受。他想说“你别难受”,可是,接下来他又能找到怎样的办法安慰妻子,使妻子真的“不难受”呢?他无可奈何,话自然说不下去。
“爱军,我知道,你最关心的还是这次选举的事……”王金凤把话题拨正,“我们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海说的就很全面,你照着做就是。”
“金凤,你说,我俩是否能进一个?”于爱军马上入题。
“怎么,你要考验我吗?”
“不,我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如果现在你说我们一个也进不去,我就不想再去奔波了。我,心里有些乱,一点儿劲头也提不起来,感觉,这回一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爱军,你的心太实在,”王金凤说到,“放到社会里结交朋友可以,但用在办事上,尤其是需要心机策略的时候,就……”王金凤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丈夫,她不想贬低丈夫,因为她喜欢的就是于爱军的这份直率和坦诚。“爱军,我问你,你和于海叔说话的时候,你说得是不是你的心里话?”
“那当然了。”于爱军露出一副坦诚的笑脸看向妻子。
“毫无保留?”
“差不多吧,不过,除了选举上的事,别的事怎能……”
“我知道。我们不也正在说选举的事吗?难道你还要把咱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跟人家反映反映?”王金凤甜蜜地笑道,“其实说话,每说出一句话都最好先在自己心里细思一遍再说出去。尤其是动用心机、正儿八经论事的时候,更是不要着急说话。你看电视上一些大人物讲话不都是慢条斯理、有条不紊的?”王金凤用“大人物”来使丈夫信服自己的话。“你要分析别人的话,看他话里含着怎样的动机,猜测他想要听到怎样的回答,你是否有必要去迎合他,还是应该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听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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