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哭笑不得:“tony,我在替你和her那帮闲人开会,忘了?”
“哦,是我糊涂了,抱歉!开完会赶紧回去,路上小心!”
“老大,谢谢啊谢谢!”谭斌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收线挂机,到此为止。
她已尽到一个下属的本分,其余的话,一句也不可多说。
余永麟扔下手机,直扑到桌前支起电脑,网络连接,登录公司防火墙,进入look,然后,他看到了那封奇怪的邮件。
“!”他一脚踹上书房的门,开始拨打程睿敏的手机。
一遍又一遍,手机里一直是同样的提示录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那天晚上,公司无数人在同一时刻拨打同一个号码,但他们听到的,都是移动网络那个呆板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第2章
谭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办公室,关机前习惯性地察看明天的备忘录。
早上八点和客户有个交流会,比正常的上班时间提前一个小时,意味着她明早五点半就要起床。
员工价值观的第一条,就是客户优先,自然包括尊重客户的工作时间。
地点是中国大饭店,日日例行堵得水泄不通的重灾区。想起每天清晨摩肩接踵的人潮,她狠狠打了个哆嗦。
谭斌住在京城的东北四环外,想在上下班时段开车穿越国贸地区,比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二万五千里长征还要艰难。
她拨个电话给男友沈培:“今晚我住你那儿,方便吗?”
沈培的公寓就在东直门附近,可以坐地铁去国贸。
“你还在办公室?”沈培了解她的习惯。
“嗯。”谭斌累得不想多说。
“我正要出门吃饭,去接你好不好?”
谭斌觉得麻烦:“不用了,我把车存在公司,自己打车过去。”
“反正要出门,你别动,等着我啊,最多十五分钟。”
谭斌取过外套出门,沈培已经把车停在路边,靠在车门边等她。
路灯柠黄的光晕,清楚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剪裁合身的中式上衣,平添了几分儒雅气质。
谭斌挺佩服沈培这个本事,多恶俗的款式,都能被他穿出不一样的风情。
“吃什么?”她坐定后问。
“印度小厨。”
“我就知道,你小子顶没情调。”谭斌泄气。
沈培最爱他们家的咖喱拌饭,谭斌对印度菜的印象,却是一碗又一碗不同颜色的糊涂。
她永远搞不清那些绿咖喱、红咖喱和黄咖喱有什么分别。
已经过了晚上十点,这里的生意还是不错。店堂间盘旋着印度音乐,扭扭捏捏的笛声,欲拒还迎,万分妖冶,谭斌总有错觉,觉得哪里会突然钻出一条蛇来。
她点起一根烟,百无聊赖地看着青烟在眼前丝丝缭绕,然后袅袅散去。
谭斌没有烟瘾,只有烦闷或者困倦的时候,偶尔抽一支提神。
沈培看来是饿坏了,吃得又快又急,几次差点噎着。
谭斌问:“中午没吃饭?”
“嗯,早饭也没吃。灵感来了不敢停笔,怕一撒手就什么都没了。”
沈培总算从盘子里抬起头,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不顾周围人的侧目,身体越过桌面,嘴唇在她额头上碰了碰。
“我想你。”他低声说。
谭斌脸红,发觉身体渐渐开始回暖融解。
沈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双眼皮的痕迹极深,眼尾略略上挑扫向鬓角,就是俗语中的“桃花眼”,笑起来相当的孩子气。
而他的职业,是京城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
谭斌在校修的是工科。学工科的女生基本都有个通病,就是瞧不上学文科的男生,总觉得他们感情大于理智,兼之眼高手低,志大才疏。
沈培似乎更加过份,学的居然是纯美术。不过他很有点自知之明,管自己叫画匠。
“画家?”他耸耸肩对谭斌说,“梵高那种才称得上家,我就一俗人,顺手涂两笔混碗饭吃。”
看上去他混得很不错,零四年初就在东二环边上买了三室两厅的公寓。三年过去,房子的市值几乎翻了一倍。
所以最近又新添了部帕杰罗3.0,不然对不起他凭空飞来的另一半资产。
谭斌想得出神,直到沈培在她眼前晃晃五指。
“干什么?”
“怎么了你?不高兴?”
“没有。”谭斌努力放松表情。
她最不愿做的一件事,就是把工作中的坏情绪带给朋友亲人。
话又说回来,沈培一脑门子都是他的风花雪月,这些事他不爱听,说了他也不见得懂。
沈培狐疑地看她,招手结账。
谭斌掐灭烟头,拍拍他的脸颊,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沈培释然,拾起外套披在她肩上,驱车回家。
“今儿真的没事?我也是真没出息,一见你拉脸就心惊肉跳。”
没有人回答他。
谭斌靠住他肩膀昏昏欲睡。
沈培不由自主地叹气,回过头专心开车。
两个人都累了一天,进门冲个澡便倒在床上。
画架前一站十几个小时,运动量也非同小可,沈培很快睡得不省人事。
谭斌因为早起,不愿干扰沈培的作息,自觉搬到客卧,却翻来覆去无法成寐,索性起身走进沈培的画室。
这是原设计中的主卧,被沈培执意改成了画室,主卧反而屈居一隅。
窗帘并没有拉拢,清白的月色一泻千里,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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