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有了对策?
巳时前后,宾朋陆续前来,陆老太太请了定国公府梁老太太为正宾,抚远候府人张氏为有司,杨妙清当仁不让做了赞者。其他相熟人家与陆微交好的女子多有前来观礼的,热热闹闹坐满了一堂。
吉时到时,陆老太太高坐正中,陆启与刘氏分列两旁,陆微在杨妙清的相伴之下缓步入椿寿堂,张氏亲自拿着玉梳为她梳发总髻,陆微面朝陆老太太正襟危坐,梁老太太接过杨妙清递上的一支羊脂白玉簪子,亲自为陆微插在发髻上,微笑点头,陆微端正衣冠,对着陆老太太和陆启夫妇正式行跪拜之礼,感谢尊长养育之恩。
陆老太太的目光拂过陆微白皙的额头和黑如鸦羽的鬓发,最后停在那支莹润的玉簪上注视了片刻,再抬起头时微微泛着泪光。那支簪是当初陆鸣送给杨氏的聘礼之一,乃是陆家祖传之物,她这些年用心用力抚养儿子的遗孤,如今孙女已长大成人戴上了这支簪子,孙子虽然稚嫩,但行为举止已隐隐有了大家风范,若是儿子媳妇还在,看到这么争气的孩子不知该多高兴!
陆微对长辈行过大礼之后,依次向陆雅、庆丰等兄弟姐妹行礼,众人都喜滋滋地回拜了,就连一向折腾的陆琼也低眉垂眼,行动优雅地回了礼,倒让陆微有些吃惊。抬头之时看到周夫人密切注意的目光,陆微心下了然,原来是做给周家人看的,自己也算是沾了光。
众人观礼已毕,正待入席之际,却听见门外有人高声道:“好孩子,我来迟了,不怪我吧?”
陆微眸中一亮,王氏来了。
扑面一阵香风,王氏果然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老远就笑着朝陆微伸出手,道:“咱们如今是一家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只是她笑容虽然灿烂,脂粉虽然浓厚,却遮不住虚浮的眼泡和青白的面色,就连身形也比过去瘦了不少,的确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陆微不动声色侧身躲开,不发一言。
王氏笑道:“哎哟,这孩子害羞呢,怕什么,赶明儿你嫁过来……”
张氏打断她的话,冷冷说道:“就要开席了,肃宁侯夫人请那边坐吧。”
刘氏得了老太太的授意,忙上前引了王氏往靠里的一桌安排,这桌上坐的是敬国公夫人和杨家的女眷,对陆微与肃宁侯府的恩怨一清二楚,任王氏说破大天也不可能走漏出一丝风声。
果然落座不久王氏就道:“说来也是缘分,我原想替我那小儿子定下陆大姑娘,谁想到我那大儿子居然跟陆姑娘两情相悦,倒被他抢先下了手。”
张氏理都不理,神色自如地吃茶,其他人也像没听见一般。
王氏又道:“现在的年轻人啊,不声不响连婚事都定下了,呵呵,连我这做母亲的都被蒙在鼓里。”
敬国公夫微哂一下,正色说道:“侯夫人此言差矣,大郎的亲事乃是肃宁侯点的头,我替他保的媒,怎么叫做不声不响?若说夫人不知道么,呵呵,世上对原配夫人的孩子不闻不问甚至苛刻虐待的继母比比皆是,大家心知肚明便罢了,何必非要说出来?”
王氏呆了一下,果然赵骞的亲事赵正爵事先知道,他竟真的被赵骞钳制住了,这个窝囊废!把柄都被人拿住了,还不下手吗?她咬咬牙,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顺气,半晌才道:“继母难为,就算掏心掏肺对人,到头来也不免被人说三道四。”
“是不是说三道四你还不清楚吗?”敬国公夫人连瞧都不瞧她,偏头向张氏说道,“让夫人见笑了,实在大郎那孩子苦啊,我这做表姨的这些年冷眼看着,大郎身为嫡长子,在侯府竟像个外人一样,一年到头住在偏院,别说父母关爱了,连衣食都经常不周全。”
张氏叹道:“我也听说过一些风声,原以为肃宁侯府也是钟鸣鼎食之家,兴许不至于如此,听你一说,竟比传闻更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把王氏晾在一边没人搭理,王氏几次三番想插嘴辩解,总是被两人无视,气的紧紧捏着杯子,直到散席也没吃下一口饭菜。
临走时王氏青白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一些,见陆微在门前送客,便皮笑肉不笑的凑近了说道:“大姑娘还不知道吧,我家侯爷给赵骞请封世子的折子如今留中不发呢,你说会不会是绍王的意思?呵呵,真是红颜祸水啊。”
原来她来是为了说这个,是离间?还是确有其事?陆微虽然惊异,却不露声色反问道:“侯夫人没别的新鲜事可说了吗?”
王氏瞬间被她高傲冷漠的表情激怒了,冷哼了一声道:“走着瞧吧!”拂袖而去。
此时刘氏殷勤陪着周夫人也走了过来,陆琼笑容温婉地跟在后面,若不是陆微素日见惯了她蛮横无礼的模样,只怕也要被她蒙混过去。
三人经过她身边时,陆微依礼向周夫人福身致意,周夫人含笑回应,陆琼便如没看见陆微一样大咧咧地走过,刘氏忙瞪了她一眼,陆琼这才不情不愿地地叫了声大姐姐。
周夫人精明的眼中闪过一星寒芒,面上却丝毫不露,优雅端庄地走了出去。
这个周家,有些意思,究竟为什么这么着急娶亲,而且对象是陆琼?京城就这么大,陆家也并非籍籍无名,若想打听陆琼的真性情,总是有办法的。
她正想得出神,银杏匆匆走过来道:“柳姨娘头疼肚子疼,十分不好,小燕急得没办法,求姑娘去看看。”
陆微蹙眉道:“怎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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