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
田藤眼神一动,绕开赵妍走过来,俯身道:“头抬起来,我看看。”
“什么?”任青欲罢不能地挠脸。
田藤挥开她的手,皱眉道:“别抓了,给我看看。”
任青不自在地稍稍撇开头,他不悦,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脸埋下去细细地看。
赵妍沉下脸,两根扎在长靴里的腿儿重重并在一起。
韩铮在旁边吧唧嘴,“这是台湾偶像剧的套路啊。”
“胳膊,腿,痒不痒?”田藤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痒。”
他微顿,拉起她的胳膊,利索地把袖子挽上去,头顶的灯光是鹅黄色的,有点暗,他低着头,鼻梁离她的手臂只有几公分......
夏砚阳看着眼前的大海虾,嘴角慢慢拉平。
“是过敏。”他替她放下袖子,似乎没有察觉气氛诡异,“任青,你对什么过敏?”
任青脸颊上微微有灼热感,她拉拉耳朵,无奈道:“我不知道,以前,没过过敏。”
韩铮道:“芒果吧,有人会对这个过敏。”
田藤拿起自己的外套,果断道:“走吧,找个地儿看看拿点药。”
任青痒的难受,她知道天颜广场外围最北边的那排平房中有一家小诊所,二十四小时营业,走过去也就七八分钟,田藤这边一转身,她立刻站起来就想跟过去。
夏砚阳悄悄扯扯赵妍的衣袖,赵妍耐着性子笑道:“你们都没吃东西呢,晚点儿去看医生不碍事儿吧。”
夏砚阳笑着附和:“喂,任青,我也过敏过,没这么夸张。”
任青抓着脖子回头,有点生气夏砚阳这种语气,她觉得夏砚阳今天很不对劲,似乎在迁怒田藤早晨生硬的拒绝。饭店工读生端来一盘香气四溢的炸鸡翅,她肚里有点饿,犹豫不决地看着,默默往回迈一步。
田藤不耐烦地催促:“出来。”
任青忙不迭跟上。
韩铮挥挥手:“一路向北有一家诊所,早去早回。”
空荡荡的诊所里,漂亮的女医生两只j□j叠蹬在桌子上,一边读书,一边哼歌。药柜上搁着一杯早就凉透的速溶咖啡,她不在意地时不时抿一口,那份惬意让刚刚进门的任青都不好意思打扰。
“过敏?过来我看看……哦,没多大事儿,打瓶吊针明天就好。”
任青有点质疑这个吊儿郎当女医生的医术。
“打吊针要多久?”
“怎么也得俩小时吧。”
“推针行么?我家里有病人,不能太晚回家。”
“也行,就是没有吊针药效快,你不介意的话就去布帘后面脱裤子候着,我翻翻药柜,这就进去。”
田藤进门恰巧听到这句,他拎着袋装的热牛奶,看向任青。
任青尴尬得有点站不稳:“呃,不能在胳膊上打?”
御姐医生笑容猥-琐地向刚进门的帅哥致敬,嘴里不耐烦地回应任青:“我说屁-股就屁-股,赶紧进去脱裤子。”
任青默默看着田藤,田藤抬眼对视,蓦地明白,转身慢慢往外走,顺道打开本来打算吊针时给某人暖手臂用的热牛奶,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喝掉。
“红斑不要见风,以免留疤,药膏一天涂两次,两天利索。”
两个人并肩出门,田藤眼看着她不当一回事儿地迎着寒风径直走向公交站台,脸上立即露出不快,他挥手叫来一辆出租车,不顾任青惊讶的抗拒,伸手给她塞进车里。
“麻烦送她去……”他顿了顿,干脆跟着坐进来。
“你家在哪儿?”他平声问。
任青愣愣地报出地址,然后眼看着出租车计价器从十块开始往上涨。话说,坐公交车才两块。
田藤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夜景,低声打电话给韩铮交待去向,顺便告知不用等他,他一会儿直接回家。韩铮头疼地告诉他必须再来广场一趟,他刚要问为什么,电话那端忽然变作怒气冲冲的赵妍:田藤,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不回来我不回去。田藤跟这个阴魂不散的女生没有话说,直接挂断。赵妍的电话很快追过来,田藤面色铁青地关机。任青审时度势,悄悄挪开寸许。
出租车停在胡同口的路灯下,田藤付清车资,跟任青并肩往里走。胡同大约一米二三的宽度,前面十几米有路口的灯光照着,后面一片漆黑。任青心无芥蒂地抓起田藤的手臂带着他走入陌生的黑暗。
走出漫长的胡同,田藤借着黯淡的上玄月好整以暇地打量任青的侧脸,圆嘟嘟的,没什么线条感。
“到了。”
任青把围巾往下拉拉,露出尖尖的下巴,她的眼睛弯成月牙儿,难得的娇憨可爱。田藤移开视线,看向面前带着小院的老旧平房。
任青见他没有立时要走的意思,小声道:“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厨房里还有粥,我给你热热。”
田藤平声道:“好。”
任青带着他走进小院突然想起来晚饭后剩下的菜色,“那个,好像,只剩下乡巴佬榨菜配粥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
田藤坐在任青常常坐的位置配着乡巴佬榨菜喝大米粥,任青拘谨地站在一边,不自然道:“家里有病人,都是药味儿……”
田藤抬眼看看她,不在意地夹起一根榨菜,道:“你不是也没有吃么?坐下一起吃。”
任青没提锅里已经没东西了,只道:“我出门前吃过了。”
任朵兰房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任青提着热水瓶进去添水,看她睡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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