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里。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打了我,骂了我还不够,还要这样羞辱我。甚至要拍下我那样的照片,扬言要发到网上。
我崩溃了,我不能让她看见我这样狼狈又不堪的样子。
我好恨,好恨他们!
我恨刘芮莹,恨唐柠,恨张又晴,更恨王靖云,还恨,恨,恨!恨那些殴打我羞辱我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早点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已经彻底绝望了,此时就算她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找不到希望了。
我最爱慕,最向往,最牵挂的人,我就要走了,走之前,我必须毁了那些冰冷、漆黑和肮脏!”
这或许,是容采在日记本上写下绝笔后,又重新上网记录下来的。
叶青非常地惊讶。
容采的日记里,提到有男人打她,甚至羞辱她,拍了她的照片,还扬言要发到网上。
根据日记的时间,可以推测,打她那些男人,或许是唐柠花钱雇的人。
叶青很难想象,她认识的那个天真、单纯、又有些小孩子性的表妹,会有这样的劣行。
林北樾合上电脑,翻阅其他的档案,说:“所有的档案和资料里,都没有人提过容采日记里的‘她’。”
叶青喝了口牛奶,润了润喉咙,才说:“或许容采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她内向、孤僻,又不相信宿舍里的人,怎么会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别人?”
林北樾饶有兴致地笑了,“你认为,容采日记里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青放下牛奶,思索半晌之后,说:“其一,这个她,是容采在勤工俭学时认识的。她或许是学校的教职工,也或许是学生。”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其二,”叶青撑着下巴,说:“这个她,长相一定不错,至少不会很丑。”
林北樾挑眉,“为什么?”
叶青抿唇一笑,“如果长得丑,容采就不会注意到她,更不会放心地让她送回宿舍。之后怎么可能还接受她的早餐,甚至和她约会?”她蹙眉,“第一印象,外表很重要。”
林北樾看着她,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叶青总觉得他的笑意味深长。
“没什么,”林北樾握住她的手腕,“只是想起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叶青心跳微微一滞,“哦?那时我还是小婴儿吧?”她试探,随口问:“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怎样?”
林北樾的脸微微一红,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睡在摇篮里,穿着开裆裤……”
“好了,不必再说了。”叶青冷着脸,打断了他。
有些画面,依旧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记得,那年夏天,很热,太阳火辣辣的,窗外那棵大树蓊蓊郁郁,树叶参天婆娑。
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映入窗中,落在婴儿的脸上。
那是叶青。她长得白白胖胖的,腿和胳膊一圈一圈的,肚皮也是鼓鼓的,身上带着奶味。
天气热,她穿的少,一件肚兜,还有一条短短的开裆裤……
紫葡萄一样的眼睛,追着他打转。
叶青见他神游天外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想起了什么。
她强行拉回话题,问:“你呢?你对‘她’”有什么看法?”
林北樾回过神来,脸上和耳朵上的潮红慢慢褪去,缓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她年纪不太大,应该在25岁至35岁之间。”
“为什么?”
林北樾说:“容采的日记里提到,有博士生和研究生追求她,交大中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年龄大约是在22至40岁,综合考量一下,她的年纪,大约在这个区间内。”
“为什么她不能是40岁以上?”叶青反问。
林北樾笑了笑,“30岁以上的男人,大部分已婚生子,对40岁以上的男人来说,这种情况更普遍。已婚、生子的男人,追求她的可能性比较小。”
“原来如此,”叶青赞赏地看着他,从来不掩饰对他的欣赏,她说:“林北樾,你真厉害!”
林北樾看着她,说:“你也很厉害。”
……
你是否相信,你的体内,其实还活着另外一个人?
他又醒了。
这段时间,他每一次想起她的声音,就会苏醒过来。
然后他蓦地惊觉,她已经死了。
她死得冰凉又凄惨,孤独又绝望。就算她死了,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还没有放过她。
这几天,他总是压制不住自己,或者说,他总是压制不住对她的思念,压抑不住失去她的痛苦。
他从床上起来,进入浴室,照了照镜子。然后他笑了,笑起来和她一模一样,仿佛她还活着一样。
他准备换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下衣裳时,看见了镜子里,那具身体。
那是一具怎样的身体啊?
一半肌肤雪白无瑕,一半皮肤红烈如火。
他穿上长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遮住身体,也遮住那两种截然不同的肤色。
然后他又听见她的声音了。她笑,她哭,她凄惨的哀嚎,还有她死时,痛苦的低吟。
他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醒来,早点告诉她真相。
如果她早点知道真相,是否就不会过得这样孤单寂寞了?
他的心冷下去,慢慢地离开房间,带着极大的恨和怨,以及彻骨的愤怒,到达了那个关押着那两个女人的地方。
这是一个非常黑,又不通风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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