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地上的影子,他罩着她,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莫名的温暖。
董医生家院子的大灯亮着,似乎有讲话声。
有两个隔壁街的人来打针挂水,都是四五十岁的大婶和大叔。
虽然陆沉鄞和他们都不熟,但是他们都认识他。
谁不知道他舅舅包了这里的两百二十五亩地,种了两年的地一分都没赚到。
大婶坐在白色藤椅里在挂盐水,看见陆沉鄞笑呵呵的问道:“我听说东边那顾妈妈晕倒了?你们咋弄的啊?”
“我舅舅在医院,我也不清楚。”
“诶,我听说那对子女可不好糊弄。对了,现在黄豆都收完了吧,今年有赚吗?”
陆沉鄞神情没多大变化,“没赚。”
那大婶点点头,“也是,上次光买打虫的药水就花了好几千,要卖多少毛豆才能赚到这个钱,还要算上包地的钱,种子的钱,人工费。种地其实赚不到钱。”
陆沉鄞淡淡的嗯着。
董医生帮大叔打完针,轮到梁薇。
大婶看到梁薇哎哟了一声,“这姑娘是哪家的女儿啊,长这么漂亮,小陆,这你亲戚?”
梁薇冷淡的看她。
她喜欢乡下的人气,但也厌烦这样的人气。
陆沉鄞笑着摇摇头,没回答。
大婶喃喃自语道:“长的真是漂亮......”
打完针的大叔扣好裤子,打趣道:“怎么,想给你家儿子牵红线?”
说到自家的儿子,那大婶就面露难色,抱怨道:“我儿子真是不让人省心,什么都好,就是一直不找女朋友,现在在大公司当高企,一个月一万多,房子今年过年我们也要买了,就缺个儿媳妇。”
大叔附和的笑着,“那是,你儿子厉害着呢。”
梁薇依旧抓着陆沉鄞的手臂,她说道:“医生,今天打另外一面吧,那边太胀了。”
董医生笑笑,“好,没问题。”
陆沉鄞轻轻搭上她的背,缓慢的拍着。
大婶眸色锐利,笑问道:“小陆啊,这不会是你媳妇吧?”
董医生的妻子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见梁薇又听到这样的话,说:“张芳你别乱说了,这个姑娘是西边刚搬来的,不要乱给年轻人扯关系。”
“西边?诶,就那个别墅?”
“对,就是这姑娘的。”
大神哎哟了几声,“这为啥要在乡下买房子啊,在城里买多好啊?”
董医生的妻子坐下闲聊起来,说:“你不懂,这两年城里来乡下买房子多了去了,都建一些小别墅什么的,隔壁村那个画画的,不还建了游泳池嘛,还有两个老婆。这一幅画就要卖十几万呢。”
大婶张着嘴,“这世道我倒还真不懂了。”
梁薇趴在他胸口,光听着你一句我一句的,针突然扎进来的时候都忘记疼了。
大婶指指陆沉鄞和梁薇,用眼神询问董医生的妻子。
董医生的妻子靠近大婶的耳边,小声的说:“听说小陆家的狗咬了这姑娘,这不,这两天来打针,这姑娘晕针,要人陪着,别提多娇贵了。我听说两个人睡过了,才没认识几天。”
大神心领神会,“现在年轻人就是开放啊。”
陆沉鄞想扶梁薇去旁边的长凳上坐一会,可是她就是不肯,说要走,也不肯让他抱。
刚走出门口,她就干呕,要不是他拉着她,她早就跪倒在地了。
“还是进去坐一会吧。”
梁薇用尽所有力气,吐出两个字:“不要。”
“那我背你走。”
梁薇不依蹲在地上痛楚着。
陆沉鄞不管她愿不愿意,强行抱起她往回走。
她在女生中个子也不算矮,但是她很轻,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赘肉,虽然曲线饱满。
对他而言,抱她是件很省力的事情。
梁薇吃力的说:“你走慢点,我屁股疼......”
回应她是陆沉鄞的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让别人议论了你......
梁薇闭上眼,“等我缓过来我再和你说。”
梁薇没有让他抱进屋,而是坐到了后院河边的亭子里,她在花园里建了个小亭子,没有装路灯。
因为没有建围墙,所以亭子依着河水傍着那座旧仓库,斑驳的红砖上爬满枯萎的藤蔓,偶有几片绿叶夹在其中。
夜晚静谧,只有秋蝉悲凉的鸣叫。
陆沉鄞用手掸去上面的落叶,扶梁薇坐下,她恍惚的神思在屁股接触到石板的那一刻骤然清醒。
“早知道就还是打在那边了,现在两边都疼,坐都不好坐......”
陆沉鄞:“晚上用冷毛巾敷一敷。”
梁薇看向他,他微微低着头,神情凝重。
她笑了,“你不会在自责吧?”
那两个妇女的对话,她和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没吱声。
梁薇说:“我不在意那些。”
“不,你在意的。”
如果不在意刚才又怎么会这么倔。
“你不用觉得自责,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再说了,我总会离开这里的,你也会。没必要去在意他们的言语。”
陆沉鄞豁然抬头,“你要去哪里?”
“你傻啊,我总要嫁人的。你也会离开,难道你要在南城定居吗?在这里娶妻生子?你不回老家?”
对啊,她会离开,他也会离开。
如果真有那一天,那他们之间剩下的可能只有这样的流言蜚语。
在南城的江心村,有个叫陆沉鄞的男人和叫梁薇的女人,他们好像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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