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请问您是她的家属吗?”
陆沉鄞脑子一昏,梦里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短暂的沉寂。
他终于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伤的严重吗?伤到哪里了?”
“正在手术,请问您是她的家属或者朋友吗?”
“我是她男朋友。”
“那您方便联系她家属吗,或者您可以先过来一趟吗?”
陆沉鄞立刻起身,“好,中心医院是吧。她伤的严重吗?怎么会出车祸?”他急的连拖鞋都顾不上穿,赤脚踩在地上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提着裤子穿。
皮带扣怎么也搭不上,他又戳了几下,还是不行,心烦气躁。
“正在进行手术,具体情况等你过来了医生会详谈。”
护士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他更心慌,挂断电话,顾不上别的,他拿起背包直往梁薇家里奔。
梁薇橱柜里满是衣物,他随手拿了几件毛衣,还有她的一些内衣塞进包里。
他站在卧室中央,环顾一圈,实在想不出还需要什么,又奔回家里叫醒李大强让他开车送他去长途汽车站。
一大早动静响个不停,李大强被他搞得云里雾里。
“舅舅,你套件衣服去,送我汽车站。”
李大强穿鞋,看了他一眼,“你鞋子怎么两只不一样?鞋都穿错了...慌成这样干什么,天要塌下来了?”
陆沉鄞把钱包证件往兜里揣,低头一看,果然,鞋都穿错了。
他皱眉,“我要去龙市。”
“啥?去龙市?去那干什么?”
“梁薇出车祸了。”他站在屋里的大吊灯下,轮廓清晰而深沉。
葛云站在房门口,“车祸?怎么好端端的出车祸了?严重吗?”
陆沉鄞摇摇头,“不知道,我要去找她。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葛云:“龙市.......她怎么会去那里?”
“她去找她爸爸,她是龙市人。”
葛云哦了声,“那和我是老乡啊......”
听到车祸二字李大强不吱声,默默穿戴好打算送他去车站。
葛云从屋里拿了点什么跑出来叫住陆沉鄞,“住院要花很多钱,你身边钱够吗?医药费谁付?这两千块先拿着。”
他不知道一场手术要花多少钱,但是他知道他一定负担不起。
这两千块能干什么。
李大强说:“你拿着,以防万一。”
陆沉鄞接过,上车。
李大强难得平和的讲话,说:“你要是真中意她,你们要结婚要干嘛随便你们,舅舅其实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有些东西真的不得已,我也不能和你说。以后你们过你们的日子,就这么着吧。”
“嗯。”陆沉鄞揉着眉心,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他的手心出了一阵虚汗。
他现在无心思考别的问题,他只想快点见到梁薇。
公路上车辆稀少,他们行驶的方向是日出的方向,浅淡的白云已经露出一角,细微的光一点点照亮这个世界。
黄昏黎明总酝着一股不知名的惆怅。
......
护士刚挂断陆沉鄞的电话,紧接着手机就响了起来,护士好心接起。
那头的人说:“我在龙市,你在哪里?”
护士一听就是熟人的口气,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
那人一声不吭直接挂了电话,护士一愣,心想:真没礼貌。
......
陆沉鄞坐的长途汽车是最早的一班,下午四点半到达龙市。梁薇和梁刚已经做完手术。
他不停歇,坐车直接去中心医院。
龙市的医院比南城的大很多,摸索好一阵才找到住院部。
前台的护士告诉他已经有人给办了住院手续交了手术费用。
“能告诉我是谁吗?”是她父亲还是其他亲戚,梁薇一向独来独往,付医药费这种事情哪个亲戚会愿意主动站出来。
护士把签字给他看。
——林致深。
陆沉鄞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谁。
眼下他也无心想太多,他只想见到梁薇,问了护士病房,他匆匆忙忙搭电梯上去。
那人给梁薇办理的是高级vip病房,楼道里很干净很安静,和普通病房那里根本不能比。
809病房在走廊的最西边,暖黄色的瓷砖映着夕阳有点暖有点凉。
陆沉鄞深深吸了口气才敢开门进去。
她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可能是护士给她清理过了,面容还算干净,但是血色全无,苍白的很,粘在发丝上的血已凝结,几缕发几缕发的粘在一块,额上,脸颊上,细细碎碎的伤痕也在结痂,右脸贴了一块纱布。
纤瘦的她此刻显得更脆弱,轻薄的像一张纸片。
病房里只有心电图滴滴滴的规律声音,太|安静了。
陆沉鄞轻轻放下背包,一手撑在床边一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
额头上一大块深青色的淤青有些触目惊心,他俯身落下轻柔的一个吻。
“梁薇......”他颤颤的叫她的名字,好似用尽所有力气。
他松了口气,看到人算是知道应该没什么大碍。
前晚睡了五个小时,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今天一天没吃没喝,陆沉鄞的嘴唇泛白干裂,下巴的胡子也没来得及刮,憔悴又狼狈。
她就在眼前,陆沉鄞凝视了好一会悬着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护士进来查看,看见一个男人像石膏像一样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上盯着病人看。
听到动静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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