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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经历了一次植皮手术,脸上的疤痕已经看起来没有那么吓人了,但始终无法快速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而断掉的双腿才是白傅言最不愿意面对的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承认别人看向自己的异样
目光,能不能有自信能够拖着这样一幅身躯带给关如雪幸福快乐的未来。
本来就不想给关如雪造成拖累。“可你想想,真的就算是拖累,对于如雪来说也只是甜蜜的负担罢了,更何况难道你堂堂傅少的能力和权势就只是借住在一副完整的身躯上面?失去双腿的你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么,就不是黑手党的太子
爷了?”霍笑笑激烈的语气似乎还在白傅言的耳边回荡着,那是激励白傅言出现在这里的一个重要力量。
不知道让关如雪见到这样的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个结果,但他现在已经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了,心里对关如雪的思念越是浓重,就越是要鼓起勇气,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敢下车。
深爱的人就在距离自己一百米不到的地方安睡着,在白傅言微微仰起头,目光从车窗里面看了出去,从外面看不出主卧室里面的灯还亮着,只看得见紧闭的房门。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一旁的王朔颇有些为难地叫住了白傅言:“少爷,您还要上去看看少夫人么?要是不去,我让司机先送您回去,您已经在这里坐了好几个小时了,这样对您的腿
不好。”白傅言看了看屏幕上的关如雪,她似乎是做梦了,眉头皱在一起,看起来很是痛苦,白傅言的心里就跟被人捅了一刀一般,实在是看不下去便摆摆手,示意王朔过来帮自己下车,坐在自动轮椅上面,白傅
言慢慢朝着别墅内部前进着,心里便是越发忐忑。
“不要……”关如雪再次梦到了白傅言被炸弹爆炸的火焰淹没的画面,额头上慢慢聚集起冷汗,她的脑袋不断地晃动着,手指紧紧抓着被子,像是在紧紧抓着白傅言的手想要将他从火海之中拉出来,可是白傅言根本一
点都没有动弹。不管她如何的努力,都无法带着白傅言离开,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炸伤,她想要靠近却总是无法触碰到白傅言,耳边是白傅言的惨叫声,说着他很痛很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眼
泪不断地往下掉。
“傅言!”她无意识地喊出了白傅言的名字,屋子外面正打算开门的人不禁抖了一下手,心里充满了愧疚,叹息一声缓缓拧开了门把,终于,白傅言看到了真实的关如雪,他们之间不再隔着冰冷的屏幕,而是真真切
切地可以看到真实的她,感受到彼此存在的温度。
如雪……白傅言一点点靠近床边,眼神一直停留在关如雪的身上,能够明显感觉到她这段时间消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好,一边心疼着自家老婆,白傅言一边伸手将关如雪打开的被子给她掩上,目光来到了蕊儿的身
上。孩子出生三个月,他就有两个月没有这样面对面地看到她了,叫白傅言想念得很,情不自禁地将孩子抱了起来,大概是之前哭得太累了,蕊儿此时此刻正睡得香甜,小嘴巴巴扎巴扎几下很快就一点动静都
没有了。因为孩子五官在渐渐长开,能够更明显地感觉到她跟自己长得很像,都说女儿像父亲会长得很好看,白傅言看着孩子的睡颜内心一片柔软,嘴角不禁露出柔和的笑容,伸出略微粗糙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抚
着。窗户有凉风吹进来,白傅言看了一眼窗台,按了电动轮椅的操作键,慢慢朝着卧室内的小阳台移动着,晚上睡觉两个都是刚从病重情况走出来的虚弱状态,不适合吹冷风,所以白傅言想要将窗户关上一点。
舍不得放下蕊儿,便带着蕊儿过去了。
孩子是这么的乖巧,因为生病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白傅言觉得自己的目光都不能从蕊儿的脸上移开分毫,就坐在阳台的落地窗边静静看着孩子睡觉的可爱模样。
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本就睡得不安稳的关如雪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是朝着蕊儿所在的方向躺着的,所以只要一睁开眼就能够看到蕊儿,然而此时此刻她睁开眼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蕊儿!
关如雪只觉得顿时自己的瞌睡就消失了,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一般,瞬间弹坐起来:“蕊儿?”
没有孩子哭闹的声音,也不可能会有佣人前来把孩子带走,那么孩子会去哪儿了?
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关如雪的脑海中已经闪过无数的念头。
她翻身起床,视线在屋子里面环视一圈,看到了正抱着蕊儿的白傅言,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忘记了要怎么做出反应。
是他么?
是白傅言么?一定是在做梦吧……她眼眶还是红的,睡梦中白傅言对着自己求救和喊着自己很痛苦的场景似乎还不断在眼前闪现着,于是她的心里有种十分无奈的感觉,现在白傅言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了,关如雪还是下
意识地觉得这是在做梦。
怎么可能呢?还是上天听到了她这些天的想念,把她的爱人还给她了么?这瞬间,无言的感动在心里疯狂蔓延着,但是关如雪觉得自己身体根本无法动弹,想要上前去紧紧地抱住白傅言,但是又怕靠近了之后又发现对方只是自己的幻想而不是真实存在的,到时候失望就会累积
成为绝望,她会承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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