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三生有幸,万世修福。
白道在山外眈眈,傅慊毒功反噬不能拖延,加上医圣之死不知真假,众人不敢在山中久留,休养了三日白飒就带着傅慊与苏丽□□她们告别,两人不能从西原走,便从溟水逆水而上,从那溟水上空峒。
但两人俱是负伤,脚程终归不快。
行了近半月才到一峭壁之间,好在此时白飒伤势已经大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两人暂时在峭壁下休息,傅慊的脸色很是不妙,但还算清醒,恢复了医仙的虚弱本性,反而没有了戾气。
傅慊这一路没怎么和白飒说话,看见这峭壁忽然觉得有些怅然。
“白飒,”傅慊叫船头人,“我想在船头坐坐。”
白飒依言抱他出来,这一路白飒几乎负担了傅慊的所有基本需求,傅慊心中暗愧。
坐到船头,傅慊靠着船舱,呼吸了一口s-hi凉的空气,看起来恢复了不少,指着那峭壁道:“白飒,你可知这是哪里?”
白飒摇摇头,扎起一只鱼看傅慊。
那人舒展眉头笑道:“这就是那羽归山的后半面。”
白飒闻言抬头,上面雾气缭绕,也不知是不是如傅慊所说。
“若有机会,我真想再回去看看,只是现在我恶名在外,世人肯定都知道医仙尚渝就是那欺瞒天下的傅子厌,这天下,我哪都去不了。”
“不会的,”白飒斩钉截铁道,“尚先生游历七年,不仅未曾害人还救助世人,那些受你救助的人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傅慊无可奈何地笑起来。
想这白飒实在单纯耿直,竟以为世人都如他这般,为了自己的信义愿与天下做对。
这大势所趋,世人背信弃义不过旦夕。
“别忙活了,来这里陪我坐一会儿吧。”
白飒把鱼丢进船舱,和傅慊并排坐着。
傅慊看白飒有些拘谨地坐下,不觉笑起来,这样的人,怎么能不教人喜欢。
早在那剑庄见他一笑便已动情,如此至今,早心难自抑,情难自控,情已深许。
但,说不出口。
他们之间隔山隔海,隔这世俗纲礼,隔这天下道义,如何能在一起。
白飒这人刚极,如自己言明心意,对方若接受定不会相负,届时这天下要折他,为了自己,白飒断然慷慨相赴。
若是不同意……不同意也许才是最好的。
想至此,傅慊只觉心头扎痛,又闷了一口血,白飒大惊忙要把人扶回船中。
傅慊只是紧紧牵住白飒不让他动作:“我小时候吃的苦多多了,这些算不了什么。”
白飒心疼道:“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在我眼中就是天大的事。”
傅慊嘿嘿笑了两声:“白飒,你别说些让我误会的话。”
白飒不明所以,郑重道:“白某句句肺腑,尚先生不用质疑。”
傅慊无奈,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种石头做的家伙。
“你好好坐着,咳一口血算什么。”
白飒只能又坐回去。
傅慊靠过去,紧紧与白飒依偎,白飒不安道:“等找到医圣是不是就有转机了?”
听到这句话傅慊心稍宽,点点头:“医圣救我一命,携我游历五年,他知我为人,不会不帮忙。”
“若是你当初能在先人台说明就好了,你毒功尽封,不可能杀那个家主。”
傅慊苦笑:“那时我身份败露,说什么那群人都是不会信的,而且哪种境况下若知道我没了毒功,哪还会避我,断然前仆后继,踩都把我踩死了。”
白飒心知,但总还是想着傅慊当时应该试试,说不定有人念他济世救人能帮他说说话。
最后白飒叹气:“我实在不知道你当初做了什么能让那群人恨你入骨,甚至听不得辩驳。”
傅慊也叹息:“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白飒摇摇头,经窥看四方书,他对当年伐南也略知一二:“尚先生不必多想,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和那些人一样弃你于不顾。”
“白飒你跟你师父学的可是那天下正道?”傅慊听着觉得有趣,“你这个样子可没有半点正道样子。”
白飒一本正经道:“我师父说了‘大道三千,终归通途,心中有道,即无分黑白正邪’,我心有道义,所以无所谓正道邪道。”
傅慊着实讶异,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奇人。
思虑间傅慊扣住白飒的手:“白飒,你我之间所隔你可知为何?”
白飒疑惑不解。
“你我之间所隔如这山海,我愿这山海可平,但终究是愿,成不了的,事到万不得已,你莫要再跟着我,切勿折了自己。”
傅慊没把话说透,但真真切切的情意已经含在里面,只是不知道白飒能不能听出来。
白飒听这话熟悉,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看对方这样子,只能认真答好。
傅慊笑起来,竟摸摸白飒头:“孺子可教。”
白飒本不愿对方这个前辈作态,但看对方破碎的眸光,不觉心里坠得慌,便没有动作。
又是半月,两人终是走过溟水,到了那空峒山底,白飒知傅慊归心似箭,抱着傅慊提气纵跃,转瞬便上了那山巅。
刚一落下,两人就见草屋破败,周围放着些贡品,有山猴在那里坐着吃果子,看人来当即一哄而散。
白飒扶着踉踉跄跄的傅慊往那屋后走,刚走到一半,傅慊就已经坚持不住,吐了一口血,推开白飒冲将过去。
见此白飒忙追过去,看着傅慊跪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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