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从一开始的惧怕和生涩适应了起来,渐渐体会到了鱼水之欢的美妙,只是偶尔在身体不适的时候才推拒几次。
照理说,两人这样频繁的交欢,这都大半年了,应该是要怀上了。
然而她的肚子却动静全无。
她的心中一直惴惴,房事上也越发刻意谨慎了起来。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叶齐宏见她迟迟未曾有孕有些着急,叫了个大夫来替她把了几回脉,说是要替她调理身子,每日都要煎几幅药给她。
最明显的是,叶齐宏最近不再和从前一样缠着她亲热了,外出的时间也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长,有时候一整天只有入夜后才回来,一脸疲惫地抱着她倒头就睡,她连问个“去哪儿了”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腻了她的先兆吗?
自然,她没有大嫂的雍容大度,没有三嫂的华贵气质,甚至连二嫂的圆滑嘴甜都比不上,叶齐宏若是腻了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二嫂早就和她暗示过,叶齐宏在外面有好些红颜知己,一个个都是饱读诗书、色艺双全的才女。
若是开春后她的肚子还没有动静,那就索性主动些,和婆母提一提如何为夫君开枝散叶的事情吧。
站在树影下,殷盈默默地想着。
然而,一丝酸涩从心底泛起,她努力想要忽视,却依然盘踞在心,久久不肯散去。
第25章紫檀手串(七)
翌日一早,殷盈早早地便醒了,不过叶齐宏起得更早,等殷盈洗漱出来,叶齐宏已经穿戴整齐了,一家三口用了早饭,叶齐宏便说有事出去了。
韩宝葭有些纳闷:“爹这几日怎么都忙碌得很?不是都快过年了吗?”
殷盈神情自若:“总是有事吧。”
韩宝葭笑着打趣道:“娘可真是放心,也不多关照爹一下,要是爹爹被外边哪个红颜知己勾走了,娘你哭都来不及了。”
殷盈的嘴角一僵,掩饰着笑了笑:“你这小丫头,倒是管起爹娘的事情来了。”
韩宝葭觉得有些不对劲,狐疑地看了殷盈一眼,还待琢磨,殷盈便拉着她去和老夫人请安了。
一屋子女眷说说笑笑,聊了一会儿冀城过年的八卦,没过多久,老夫人便让大家都散了,唯独留下了侯夫人柳氏和殷盈母女。
坐在中间的罗汉榻上,老夫人手里捏着佛珠,脸色凝重地看着韩宝葭和殷盈:“昨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殷盈心中忐忑,怯怯地开了口:“昨日是我一时担忧,也不知道有没有惊扰了圣驾,连累母亲和哥哥嫂嫂忧心了。”
老夫人微微叹气:“虽然你为了宝葭言行失当,但母女连心,倒也无可厚非,幸好陛下未曾责怪,也就不必记挂在心了。我今日把你们俩留下来,是想问问,你对宝葭到底有何打算?”
殷盈愕然:“我……要有什么打算?”
老夫人轻吁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眸中眼神通透:“盈盈啊,陛下昨日特意指了宝葭伺候,言谈间又对宝葭甚是满意,若是日后一道圣旨下来将宝葭选入宫中,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殷盈的脸刷地一下白了:“选入宫中?”
老夫人点了点头:“以宝葭的身份,必然是没有资格成为贵人的,可能是女官,也可能是秀女才人,你可愿意?”
宫中女官,需得二十五后才能外放嫁人,而秀女之类的低等嫔妃若没有今上的青睐,可能一辈子都要慢慢苦熬,熬不出头便被困在宫中,再也见不得家人。
殷盈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滞了片刻,连连摇头。
一直在旁边安静坐着的韩宝葭抬起眼来迎视着老夫人的目光,神情恳切,朗声道:“祖母,我不愿意,求祖母帮我。”
老夫人劳心了一辈子,现如今外事交给武宁侯,内事交给柳氏,自己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昨日卫简怀驾临时并未惊扰了老夫人,再加上小年夜不想让老夫人担忧,柳氏在今日一早才到了老夫人跟前,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老夫人略有些吃惊。
卫简怀小时候十分可爱,很得几个长辈的欢心,后来失踪后着实扼腕了好一阵子,然而等他归来后就完全变了个性子,这些年除了逢年过节入宫赴宴,老夫人也少有碰面的时候,乐得清净。
但那毕竟是天子,代表着北周国祚、代表着无上尊荣,他的身侧,依然是天下所有待嫁闺中女子梦寐以求的位置;能被他宠幸,依然是无数女人挤破脑袋想要的恩宠。
以前在宫里时她看得多了,那些身份低微的女子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一个个用尽手段,然而,最后的结果无一不让人叹息,甚至因此祸及家人的也大有人在。
卫简怀和武宁侯府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莫名来到府中,又直接点了韩宝葭随侍,这其中难免引人遐思,作为武宁侯府的老夫人,她自然不希望府里的姑娘做出什么有辱门楣邀宠之事,平白惹人耻笑,也不愿这个合眼缘的孙女落入皇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穴。
现如今这母女俩的反应,倒是让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来,韩宝葭的确是个心思透亮的聪明丫头,没有枉费她这一阵子的疼宠。
老夫人招了招手,韩宝葭到了她身旁半跪了下来,乖巧地替她揉捏着手掌。
“和祖母说说,为什么不愿意?”老夫人摸了摸她的脑袋,语声和蔼。
韩宝葭的脸颊一红,略带羞涩地道:“我说了,怕祖母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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