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入燕京,一路上,顺风顺水,二人没有再遇到季邦维的手下。季知琰早已同宁王季邦均汇合,所遭遇之事也都详细告知。宁王大怒,立马派出自己的手下,暗中抵抗季邦维的追兵。故而靠近燕京一带,不会再有追杀。
季迁遥一入燕京,就有手下传讯到宁王耳中,他赶紧派人来接。
二人分离,季迁遥将夏清舒带至僻静处,又说了一会儿的话:“你一路护我至燕京,还没好好谢你,明日我请你吃一桌酒吧。”
“好。”夏清舒应得很快,心中尤为不舍,能多见一面,自然要多见一面。
从始至终,季迁遥都没有将自己的真是身份告诉她,而夏清舒也从未怀疑过。她让她在客栈等她,她便等着。
离别之筵,二人都饮了酒,说说笑笑,将大半年经历的风雨都说了一遍。聊至半夜,桌上已是杯盘狼藉。
季迁遥饮了不少,有些醉了,不知怎的,她的脑中浮现出那日夏清舒受重伤时模样,心狠狠一揪。
“我想看看你身上的伤?”
夏清舒饮得不多,面色微红,理智尚存:“看伤口?”
“就是你被火铳打的那两处。”
“已经好了,不要看了吧。”虽然自己与她同为女子,但夏清舒还是扭捏不已。
“看一下。”季迁遥说话的口吻带上了几分撒娇的绵软。
最终,还是夏清舒妥协了,她站在房中,慢慢吞吞地解开了身上的衣衫,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季迁遥眼前。
季迁遥绕在夏清舒身后,伸出手指,细细地抚了她肩上的伤。往昔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季迁遥的醉醺醺的脸庞上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之情。
柔软的手掌滑过夏清舒身上的时候,她的呼吸停住了,脸上滚烫滚烫的,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转过来,看看腹部的。”季迁遥醉意醺然地命令道。
夏清舒转身,二人离得极近,她能看到季迁遥一眨一眨的睫毛。
“还疼吗?”季迁遥心疼地问,呼出的气全洒在了夏清舒的脸上,痒痒的。
“早就不疼了。”夏清舒笑得轻柔,只觉得面前之人绵软可爱,心随意动,她抬手抚了抚季迁遥的发顶。
“不疼了就好。”季迁遥笑了,抬头对上夏清舒的眸子。
气氛逐渐变得暧昧。
望着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轰——”夏清舒脑中的理智轰然倒塌,她鬼使神差地上前,轻轻吻住了面前的红唇。
辗转厮磨,由缓至急,一切都是本能。
一夜不计后果的欢愉,酒醒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茫然。季迁遥睁着眼,头疼欲裂,违背祖制、礼俗不容的的情感让她无所适从,最终,她选择了逃跑,她选择了销声匿迹。
而夏清舒醒来,偌大房间里只有她一人,显得格外空荡。昨夜枕在她身旁的人已不知所踪,那一侧的被褥都凉透了。
夏清舒莫名心慌,她穿上衣衫,急迫下楼,满大街地找寻。她问便了整个燕京,找了一趟又一趟,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叫做“李歆瑜”的姑娘。
像一场梦,可它不是梦,夏清舒知道它真实发生过,她记得那夜炙热的吻。还有过往那些经历,都想刻印在那脑海中一般,无论如何都忘不了。
她不甘心,燕京找不到,她就到浙江去,浙江找不到,她便寻遍各地。可有些被刻意抹去的东西,如何能寻得到?结果,夏清舒找遍了各地,还是找不到“李歆瑜”......
再然后,就是三年后的重逢。她替父领军,一役成名,是威震四海的将军。她尊贵文雅,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她们相逢于鸿溯帝主持的接风宴。从那时,夏清舒才明白,那一夜交颈缠绵的,不是夏舒与李歆瑜,而是夏清舒与季迁遥。
***
思绪抽回,躺在营帐床榻上的夏清舒起身饮了一口茶水。茶是入夜前沏的,早就凉了,冷冷的茶水滚入腹中,她打了一个寒颤。
说好了要斩断情丝,她还是不可抑止地想起了一些往事。这些往事酸甜苦涩交杂,牢牢地占据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今夜怕是又得睁眼至天亮了。
门外突然传来声响,夏清舒警惕地叫了一声:“谁?”
“是我。”蒋雪芹拉开营帐的门帘,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雪芹。”夏清舒放下警惕,抱歉一笑:“这么晚了,你来寻我,所为何事?”
“来看看你啊,自你从南京归来,我就觉得你很不对劲,好像白日里都没什么精神......”
夏清舒矢口否认:“没有不对劲。”顿了一顿,她又补充道:“只是晚上睡得不大好,所以白天才没有精神。”
“巧了,我给你带了些安眠的药来。你待会儿服下,今夜必能好眠。”
“多谢。”
“那我先走了。”蒋雪芹走至门口,又回头:“对了,明*你有空否?树棺人手上拿着的那个盒子你还记得吗,我知道打开的法子了,明日带去你看看。”
夏清舒想了一想,道:“昨日虏了几个鞑靼皇室与重臣,明早儿要审一审,午后应该得闲,可否约在未时?”
“可以。”临走前,蒋雪芹又补了一句:“记得吃安神药。”
“会的,你早些歇息。”
蒋雪芹走后,夏清舒握起药瓶,抿唇望了许久,最终还是默不作声地收起,没有服下。
***
“素汐,这里离北境军营还有多远?”越往北风沙越大,季迁遥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勒马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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