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同的是,前两次都没有看过她的真面目,说实话当初那张脸可真丑,皮肤黝黑,眉毛还特别的粗,再加上那一头厚重的齐刘海。
如果不是那双流转出别样光彩的眼眸,他还真发觉不了。
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这双眼眸能够重新再睁开。
霍珩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眉眼间摩挲着。
突然,床上的人儿睫毛轻颤一下,霍珩的手一顿,眼底绽放出了狂喜之色。
“军医,军医!她醒了,她醒了!她皱眉头了!”他紧握着聂然的手,朝着门外大喊着。
为了能够方便救治聂然,霍珩将所有随行医生全部安排在了小院的另外一间房间里,以防有什么事情发生,可以让他们第一时间急救。
那群军医听到了霍珩的呼喊后,立刻马上背着医疗箱跑了过来。
一群人聚集在床前仔细地检查着,二十分钟后,那些医生都放下了听诊器。
霍珩连忙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她要醒了?”
其中一名军医颇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指导员,我想那可能只是她的身体反应而已,并不是她要清醒的迹象。”
霍珩重新将视线放在了聂然的脸上,一张沉静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动静。
骤然,他刚欣喜不已的心重新沉到了黑暗之中。
他走到了床边,望着她的容颜,冷冷问着那群医生,“都已经十天了,你们就打算让她这样一直昏睡着吗?”
那群军医听到他这样的质问,心里头也发寒了起来,他们可早就听那些士兵们听到他私下处决海盗,并且还目无营长这件事,生怕被殃及,急忙解释道:“她现在一切体征都恢复正常了,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您别太着急了。”
“好,那麻烦你们了。”
军医听到他这样说这才放宽了心,抬头刚想说没事,结果发现人家压根没看着自己,所谓的麻烦也不过只是一句客套话而已。
一群人只能讪讪地退了出去。
但他们更多的是好奇,这个指导员和这个女兵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说上次这个女宾罚站晕倒也是他亲自照料,这次还是如此,这实在是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起来。
又是三天过去。
终于床上的人睫毛微颤了几下后,彻底睁开了眼睛。
聂然一脸茫然的地看着横梁,怔愣了几秒后那些劫后余生的画面这才一帧帧的重新浮现在了眼前。
对,她想起来了,那时候有人要抓她,但她肩膀太疼实在是动不了,然后……霍珩?
没错,霍珩!
他来了!
聂然下意识地想要从起身,结果扯到了肩膀的伤口,疼得她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重新跌回了枕头上。
她这样一上一下的轻微动作,惊醒了床边的霍珩。
这几天从聂然失踪到受伤,他几乎没有睡过一觉,等到实在到熬不住的时候就闭眼眯上一两个小时,然后就继续寻找继续陪护,时刻盯着她的变化。
霍珩抬头看着聂然的时候还属于发懵的状态,他熬得通红的双眼,以及下巴胡渣都冒了出来。
这是聂然从未见过的。
看到他那副鬼样子,聂然不禁抬了抬眉。
当霍珩看到她眨巴着眼睛时,只是呆滞地发出了一个音节,“你……”随后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上下仔细地盯着她看,以防又是自己出现幻觉。
“醒了?你……你醒了?”他满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聂然被他这一提醒,刚扯到伤口的疼痛又再次袭来,她紧锁着眉头,虚弱地道:“唔!疼!”
“哪里,哪里疼?医生,我让医生来……”霍珩一听到她喊疼,立刻手足无措了起来,那样子要是让霍氏那些老家伙们看到,非得掉眼珠子不可,那个谈笑风生间就能将一条人命瞬间湮灭的人,竟然会有这样慌张的时候。
说着,他一边跑了出去,一边喊道:“医生!医生!”
这时,已到晚上,所有人都窝在自己的小木屋里正在吃饭。
院子和院子之间只有一道篱笆围着,所以霍珩这么一喊,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
特别的严怀宇和何佳玉那两个屋子,只看到一个个放下手里的碗筷冲出了自己的屋子。
等他们跑进去时,那些军医们正在给聂然做一系列的检查,但就是没看到指导员的身影。
怎么回事?
指导员呢?
向来贴身照顾的指导员怎么喊了军医之后,自己个儿不见了?
不过这倒是好事,没了指导员在旁边阻止,严怀宇他们一等到军医确诊聂然没事后,一个个都扑了过去。
严怀宇兴奋地坐在床边上,咧着嘴笑道:“小然子你总算醒了!”
而古琳则红着眼眶,轻声埋怨着,“聂然你吓死我了!”
何佳玉看到严怀宇这个碍事的家伙坐在那里挡了自己的路后,一把将他从床边扯开,然后自己坐了过去,激动道:“然姐!你醒了就好!我还以为你以为再也不能教我打架了!”
“……”
严怀宇碍于聂然刚醒过来,受不了太大的噪音,头一回没和她吵,只是默站在那边默默的在心里吐槽。
都什么时候了,就惦记着打架,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而那边的聂然躺在床上,虚弱地看着他们,“我命硬的很,死不了。”
严怀宇一听,眉头顿时拧了起来,“还命硬呢,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你昏睡了多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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