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假传圣旨,写着耸人听闻的罪状之后按了他的手印。
虞谣没料到他会招得这么快,一时间竟然觉得有点舒爽。
而后,她借卫珂的这一系列大罪问责卫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差亲兵把卫家围了起来,抓出几个卫家长辈去密审,同时搜府找寻物证。
拜卫珂的自作主张所赐,这一切对卫家来说都措手不及。
最后一道旨意发下去时,天色已黑。虞谣一天一夜没睡,一松下劲儿就累得七荤八素,原本想再去看看席初,可连路走走不稳,只好算了。
哈欠连天地躺到床上,她吩咐说:“问问太医贵君恢复得如何,若是情形还好,明天让他搬来清凉殿住……”
好像话刚说完的一刹,她就睡沉了。
这一觉她的睡眠质量倒很高,第二天照常神清气爽地上朝去了。
早朝的气压也挺低,大家都被卫家的事搞得有些紧张。主要是卫家这些年的形象都非常正面,卫珂引起的后宫争端也未必就和家里有关。现下整个卫家都突然被问罪,朝臣们都有种皇帝喜怒无常的感觉。
虞谣不在意,反正等刑部审出结果,事情就都清楚了。
下朝再回到清凉殿,宫人来禀说,贵君已经到了。
虞谣禁不住加快了脚步,直奔寝殿。
“贵君!”进门间她一唤,立在窗前出神的席初微滞,继而转身,单膝跪地:“陛下。”
“……哎你干嘛?”虞谣忙去拉他,认认真真地看看他的气色,见他唇色还有点发紫,便问,“太医今天来看过了吗?”
“看过了。”他颔首,虞谣点点头:“你先歇着,我去更衣!”
朝服太热了,她躲去屏风后,迅速换了轻薄舒适的常服,走出来的时候,却见他正在沏茶。
看她出来,他把茶端给她,然而身子尚还虚着,手也不稳,离得还有两步远时,他控制不住地一抖,顿时茶盏倾翻,茶水茶叶洒了一地。
虞谣往后一躲,正要叫人来收拾,听到席初惊慌失措的声音:“陛下,臣一时……”
她抬眸看他,略微一怔,即道:“没事。今天太热了,我也不想喝茶。”
说完把他手里的茶盏拿下来放到一旁,推他去床边坐:“你安心养病,不管卫珂说过什么,你别理他便是。”
席初默然以对,她愈加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惊魂不定。
这种感觉对她而言极不真实,因为只过了不足两天而已,两天前他们还在柔情蜜意。
可她也没办法怪他。
现下的局面,闷声作大死的卫珂最多也索,炸|药是早就埋下的。
归根结底,是席初对她根本就没有多少信任。纵使鼓起勇气往外迈了一步,但心中的底气还是脆弱不堪。
这不是他的错,也不全是卫珂的错。
不过,他现在的情形与从前也不一样。
在刚接触他的时候,他给她更多的感觉是麻木和视死如归;现在,是小心翼翼和担惊受怕。
她想他大概也贪恋前些日子的美好,又怕那份美好稍纵即逝,所以紧张地想把它留住吧。
从来都是被偏爱的人才会有恃无恐,他长久地不被善待,又忽地受到外界刺激,会这样实在不足为奇。
虞谣想了想,告诉他:“我已经把卫家办了。”
席初一愣。
“刑部应该很快就能把一切阴谋都挖出来。”她笑笑,“到时我给你平反!什么刺杀元君,以后就没那回事了。”
他神情还是紧绷着,轻点点头:“多谢陛下。”
“当前还债率,15。”
唉……
虞谣心里哀叹。
她现在已经不太在乎还债率了,只真心实意地希望他能好好的。
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让他再次放松下来,可想而知不是那么容易的。
到了下午,她把他现下的情形摸得更清楚了点儿。
他似乎有心在讨好她。
这一点对她而言并不稀奇,后宫里几乎每个人都在这样做。大家的段位也都不低,不论她去谁宫里,他们都能恰到好处地让她完全舒适。
以前的她显然没有在意这一点,穿越过来的这个“她”也是仔细回忆之后才察觉不对。
——两个人的相处,有多大可能“完全舒适”?能做到,就难免是有一方在苦心经营。
这其中做得最好的,就是她曾经的元君了。他完美得像个假人,把她吃得死死的。
而席初,是他们所有人相反的那一个。
他们相识得太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拿她当小妹妹护着,脑子里完全没有要讨好他的意识。
后来,那些会讨好她的人出现得太快,让他根本没有转变的机会,她就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在她“回心转意”的时候,他又孤注一掷地选择相信了她。
现在,他却在努力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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