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慕容薇喜极而泣,紧紧拥住皇祖母,两人都忍不住泪流满面。
白嬷嬷红着眼圈来劝二人,又吩咐人打水净面,自己拧了手巾为皇太后拭脸,璎珞则忙着服侍慕容薇理妆。
言语间一时不查,白嬷嬷本是劝人,却把自己也劝得泪流珊珊,皇太后反过来又笑她。
寿康宫内几人百感交集,几多伤感,又几多欣喜。白嬷嬷眼望旧主,有一刹那又忍不住热泪涌动,回头悄悄擦拭了去。
日暮十分,寿康宫传了楚皇后一人觐见。
知道这些日子母后日渐好转,楚皇后欣喜不已,换了衣裳便带着秦姑姑过去。
皇太后见她进来,脸上却没有喜意,全是森然的怒气,到令楚皇后不知所以。白嬷嬷通透,便带着宫人鱼贯而出,将帘子严严实实放下。
皇太后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唤着楚皇后的名字:“瑶光,往日间你父皇是怎样教导于你?你打小心智坚韧,处事雷利果断,怎得到了母后身上便瞻前顾后?”
楚皇后眼中情绪多变,夹着伤感、叹惜、不甘,更多的是母后康复的喜悦与激动,她一时无语,只默默跪在母后脚下,脸上热泪滚滚,簌簌落下。
“瑶光,你知错吗?”皇太后再次出口相问。
第六十九章除夕
楚皇后抬头望着母后,已过花甲的老人眼中不负往日的浑浊,而是一片澹然清明。母后拿手指着自己,再问一句:“瑶光,你知错吗?”
楚皇后俯地而泣,心上激动间答非所问:“母后,您全好了?”
皇太后半晌默默无语,哀伤浮上脸庞,她喟然叹道:“廉颇虽老,却有人问一句尚能饭否?乔浣霞老矣,竟被你们这样蒙蔽。”
手中拐杖被她重重顿在地上,皇太后深叹一口气,重重揉着自己的心口,楚皇后膝行两步,上前为母后顺气。
皇太后重重挥挥手:“太医院欺上瞒下,母后已经全然知晓。瑶光,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错,你打小的杀伐决断都到哪里去了,母后迷了心智,你便不能当头棒喝?必要哄着母后昏庸度日,才是你的孝心?”
“母后,关心则乱,瑶光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楚皇后满面泪痕,只想扑到母后怀中大哭一场。
七年间,自己走了多少弯路,丈夫背了多少指责,母后又受了多少罪。每个人都以为是在替对方着想,又哪里体会对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楚皇后自己也委屈,却不知该找谁诉说。
对着女儿,比对着外孙女又是不同,太后娘娘何尝不体谅女儿的苦心,无非想发泄一下自己的心绪。
皇太后定了定神,又问道:“瞒下苏睿的离世,又是你们谁的主意?”
“是我与陛下,还有姐姐商定。母后的身子再经不住打击,母后,瑶光是错了,错在七年间不该与慕容清离心,不该霸着御笔不问后宫,不该由着母后逃避。”
慕容薇那日冲动之下,连苏睿离世一并喊了出来,楚皇后等人的隐瞒便毫无意义,今日里楚皇后打开话匣子,一并将前因后果与母后说说清楚。
前日皇太后又与夏老太君一日长谈,朝中局势如今也知道了大半,这才又宣了楚皇后,与女儿再好好交流。
与母后一番开诚布公,楚皇后心间豁然开朗。昔日那个杀伐决断的母后又回到自己身边,自己与丈夫已然有了依靠。
而慕容薇曾经描述的梦境始终是楚皇后心头的刺,母女两人似是有着默契,虽都见过楚朝晖,却只是提及太后娘娘换了太医,如今吃着药大有起色,并未提及她已基本康复。
母后时时更换太医,楚朝晖也未意。连日忙着丈夫的丧仪,只递过两张拜帖,并未进宫向母后问安。
便是苏暮寒,往日在宫中手眼通天的人,因着父亲大敛,也未将寿康宫更换太医的事放在心上。
忙过丈夫的大敛,已经到了年根儿,不差这一天两天。楚朝晖说与苏暮寒,待除夕那日早早入宫,一同去寿康宫问安。母亲的话,苏暮寒自然不违背,连连点头退出来,去打点进宫的事宜。
赶在年前,夏兰馨又进宫一次,身边带了两个陌生的婢女,见慕容薇询问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祖母所赐,一唤紫陌,一唤纤尘。”
两人身量小巧,体态婀娜,与璨薇宫的宫人们没有什么区别。慕容薇打量几眼,与平日的想像全不同,便存了几分疑惑。
夏兰馨也不在意,她借着送节礼,带了夏钰之的书信进来,只悄悄递给她,等着取走回信。
那个以月白底描青竹的玉版宣信封被火漆封着,便是自己的妹妹,夏钰之也十分小心。
慕容薇请她稍待,便入内室,开了信封,仔细瞧完了,将信中所附的房契收好,又将信扔进火盆看着它化为灰烬。
笔走龙蛇,写了一封回信,末了,又添了晚间流苏所说的yn来客。慕容薇也好生封好,把回信交给夏兰馨。
夏兰馨似嗔非嗔,抓了一把以蛇胆炒制的瓜子,慢慢嗑着,将眼睛往回信上一描,伸手笑道:“跑腿钱拿来,莫要装酣。”
慕容薇撑不住,先抚在炕桌上笑了。真叫流苏捧出楚皇后前日赐的六付嵌宝东珠耳坠,由着夏兰馨选了一对,亲手替她带上。
崇明七年的除夕,宫内宫外一片宁静祥和。就在这些细水长流的的琐琐碎碎里,翩然而至了。
楚皇后早早知会内务府,下发了宫人的月例与赏银。新制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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