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的很顺利。该见的都见了。大帅只呆了一天,和索长官会晤之后,开过最高军事委员会的会议,名单一确定,没等公布,大帅就返回兰州了。二爷随大帅一同回去的。剩下的事,全是七少斡旋的。”马行健说,脸色很严峻。图虎翼皱着眉。
“程家那位上去了?”图虎翼问。
马行健吐了口气,说:“三少爷嘛,自然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
冷风吹着,竹叶上积着的清雪都吹下来,纷纷的落在石板小径上。
他们跟着陶骧走着,不知不觉就走进了这个小院落里来。
图虎翼忽然拉了马行健一把,指了指地上。
马行健看到地上的脚印,又看看走远了的陶骧,笑了下,摸了摸身上,问:“有烟吗?”
“没有。”图虎翼苦着脸,说:“在医院被十小姐天天念,快要戒掉了。”
马行健笑问:“十小姐能让七少戒了烟吗?”
图虎翼仰着头,看看雪后的晴空,说:“难讲啊。你说,这烟能戒嘛?我昨儿回来,瞅着刚送来的那两箱七少的定制烟,连偷两筒的心都淡了。再这么下去,我怕我连找姑娘的心也没了。”
马行健勾着他的脖子往旁边就一甩,图虎翼哈哈笑着反击,两人歪歪扭扭的,把竹叶上的雪蹭的纷纷落下来……
陶骧走在竹林间窄窄的石板路上,听到后面马图二人的笑声,停了停脚步。再往前,小路延伸到院中水上,弯了两道弯。此时节,水结了厚厚的冰。原先一塘荷花,只剩了被冰冻住的枯叶,冰上的枯叶被寒风一吹,摇摆着,更显得凄冷。他走上岸去,正对着的房舍精美华丽,一块匾额上题着两个字:影荷。荷字是变体,作盛开的荷花状,仿佛一阵风吹过,那荷花就会摇摆起来似的……陶骧颇欣赏了一会儿匾额和对联。住进怡园来,他只在前面那几处活动,几乎从未踏足后院。并不知道怡园的精妙不限于一处两处。
难怪都说程世运养园有独到之处。
只是不知这个小院落是做什么用途的?在他看来,若能于炎炎夏日,读书窗前,可谓幸事……
他看了一会儿,正要走,忽听见房内有声响。
习惯性的,他往廊柱边一跨步,手便立即摸到腰间的枪上。
吱吱呀呀的,窗子开了一扇,是一只白皙纤细的手,燕青色的一截衣袖,滚了猞猁皮的边,开了窗,那双小手还拍了拍,似乎是要拍掉手上沾的灰。
细白的手腕上,镯子随着手腕的抖动而晃着,煞是好看……陶骧的手垂下去。
“谁?”静漪探出身子来,眯着眼睛问道。
陶骧走出去,静漪见从红漆廊柱后闪出一个熟悉的灰色身影,一怔。
“我。”陶骧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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