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不见踪影的决明子和樱落,再加上慕容泽一月未回王府,事实如何,韩清早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如今看到他如此模样,韩清的猜测也就得到了证实。
韩清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更何况慕容泽并不想告知她,她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罢了。她坐在慕容泽的对面,将自己身旁的几个暖炉挑挑拣拣地全都放到他的旁边,又倒了两杯花茶,一杯放在慕容泽的面前,然后慢条斯理地小口抿着茶。
此时车厢微有晃动,韩清知道是转弯了,在心中计算了一下车速,知道这不是去王府的路,想来还会有一段时间,毫不客气地又倒了杯花茶,将桌上的精致茶点吃了个七七八八。慕容泽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手捧着热茶,透过袅袅升起的水汽,静静地看着韩清,眼中满是温情。
韩清吃饱了,满意地舒了口气,抬眼望向对面眉眼精致如画的男人,皱了皱眉头,“不是调养地差不多了吗?怎么还生病?”
这是吃饱了,才有闲情顾及他了吗?慕容泽学着韩清的模样挑眉,却是无果,只好温温吞吞地慢声说道:“身体是慢慢养的,哪能好的那么快,倒是你在军队待了一个月,我送到韩府的药膳你都未吃吧!”
韩清被揪了小辫子,眼神飘忽就是不看慕容泽,颇有几分心虚的模样,半晌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心虚,自己堂堂一介上将军连吃饭都要人管着吗?她蓄好气势,正要说什么,却听慕容泽已经转了话题,他从桌下抽出几碟干果,笑道:“尝尝这些,若是觉得好的话,过年多置办一些当做年货。”
年货?韩清利落地扒了几个花生,将花生瓤放在慕容泽面前的小碟里,嘴上也没闲着,尽情地埋汰着慕容泽,“虽说我是个不管事的,王府还没有沦落到让王爷置办年货的地步吧!”
慕容泽倒是对韩清的话不置可否,毫不客气地将韩清的花生照单全收,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韩清不满地腹诽,吃个东西至于要这么讲究吗?
马车停下,韩清正打算跳下马车,却被慕容泽抓住了衣袖,她挑眉看他,等着他说什么却见他将她之前脱下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细心地系好绳子,韩清低头只看到他低垂的长长睫毛,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这个夫君是个疼人的。
慕容泽系好带子就看到韩清看着自己微微出神,刚想调侃两句就见她拂了拂衣袖,转身跳下了马车,还不忘回头扶一下他。
慕容泽也是毫不含糊地握住韩清的手,顺着她的力度跳下马车,却并未松开两个人交握的手。韩清想了想,却是松开了他的手。
慕容泽有一瞬的黯然,却看到韩清又爬回马车,从里面拿出两个手炉,塞到他的怀里。自家夫君是个体弱的,她若不顾念着些谁能顾念?然后又握住慕容泽的手,笑眯眯地望向他,“王爷,带着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参观一下你的别院吧!”
他望着两个人交握的手,心中满是暖意,原来她只是为他取个暖炉。他还未说什么,就见樱落从里面急急地赶出来,看到慕容泽,终是松了口气,笑道:“王爷,你终于回来了。”
这时她才看到他身边的韩清,心中有些黯然,原来早上他不顾自己的阻拦,偏要离开别庄,原来是为了她啊!她低下头,掩去眸中神色,解释道:“小姐,我只是担心王爷的身体……”她看到韩清,以为慕容泽已经将病情告诉了韩清,就想将实情说出,后面的话却被慕容泽接过,“‘医者父母心’嘛!不过是一点小病,樱落姑娘就神经兮兮的,好像我生了多大病似的。”
怎么看都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韩清却没有深究,毕竟他们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一个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真是追究起来委实伤感情。她冲樱落一笑,“昭儿一月未见你,委实想你,你抽空回去一趟吧!”
“你若是惦念昭儿,将他接来别院也好。”
韩清却是摇了摇头,虽然韩昭未说,但是她也能看出来韩昭不喜欢慕容泽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觉得两人少见面为好。
慕容泽也没在意,说道:“后院的梅花开得正好,我陪你去看看吧!”虽是征询的语气,动作却是霸道,竟直接拉着韩清向后院走去。
樱落的唇动了动,终是将话全部咽到了肚子里,小姐和姑爷难得如此和睦相处,她还是不要破坏这种平静了吧!
还未到后院,就能隐隐闻到空气中浮动的暗香,韩清兴致颇好,步伐忍不住快了些许,半晌,才意识到慕容泽的身体不如自己,委实走不快。
韩清放慢脚步,步调与他一致。其实两个人的相处就是一个相互摩合,相互适应的过程吧!其实若是他们能够一直这样,貌似也还不错。
那是极其绚烂的红梅,艳若桃李,灿如云霞,又如燃烧的火焰,绝美异常;就这样袅娜多姿地开着,枝影斜疏,别有韵致。含苞的欲语还休,脉脉含情;乍放的潇洒自如,落落大方;怒放的热情似火,嫩蕊轻摇。或仰,或倾,或依,或偎,或舞,或动,一颦一笑,尽是风情,美不胜收。
震撼!是韩清此刻唯一的心情,从五年前离开京都,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如此美景了,别院傍山而建,而这片梅林几乎遍布了整片后山,如跳动的火焰在整个山脉见蜿蜒盘旋。韩清福至心灵,跃然置林间,随手抽出腰间长剑,竟是舞起了剑。
动若惊鸿,婉若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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