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瞳孔骤缩,已是顾不及身后小跑跟随的许嬷嬷了,当即再度加快步子,迅速朝自家幼弟的寝殿而去。
不多时,待刚刚抵达幼弟的寝殿外,便见寝殿沉寂一片,犹若死寂。而那些殿内的宫奴,却纷纷僵着身子站定在殿门外。
眼见凤瑶速速靠近,宫奴们似是突然有了主心骨一般,当即朝凤瑶迎来,随后皆七嘴八舌的开始紧张而道:“长公主,皇上被大盛公主与摄政王困在殿内了,奴才等被全数赶了出来,不准入内。此际,也不知殿内的皇上究竟如何了。”
凤瑶满身清冷,并未回话,径直往前。
宫奴们小跑跟随,待抵达殿门之际,有宫奴急促的扯声而唤,“长公主到!”
这话一落,迅速推开前方的殿门。
霎时,一股淡淡的檀香,也幽幽入鼻,沁人心脾。
凤瑶瞳孔一沉,抬眸一扫,便见殿门内那偌大的大殿中,司徒凌燕与颜墨白正坐于一旁的雕花竹椅,司徒宇文,则捧着脑袋似是极为虚弱的斜靠在软榻,而她那幼弟,小小的身影,正坐在颜墨白与司徒凌燕对面的竹椅上,整个人面色平静,微染怒气,但也不若她想象中的那般惊恐无助。
瞬时,凤瑶瞳孔几不可察的一缩,满心的焦急,也骤然放缓。
正这时,不远处那颜墨白勾唇而笑,从容平和的道:“长公主倒是回来得晚。”
清风儒雅的嗓音,温润醇厚,然而这话入耳,凤瑶却稍稍沉了脸色。
她并未朝那颜墨白扫去一眼,目光则静静的落在自家幼弟身上,则见他似是依旧对她有气,待朝她扫了两眼后,他便嘴角一翘,当即扭头望向了一边。
都已过了两日,自家这幼帝,却仍是不待见她呢。
意识到这点,心底也越发一沉,待得片刻后,凤瑶强行按捺心神一番,而后才稍稍踏步入殿,缓缓往前。
一时,在场之人皆未言话,周遭沉寂宁静,略微有些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
凤瑶缓步往前,满身清冷淡定,待稳稳落座在自家幼帝身边的竹椅上后,清冷的目光先是朝自家幼弟扫了一眼,随即便转眸朝颜墨白与司徒凌燕扫来,淡漠阴沉的道:“今儿大公主与摄政王本是在游湖,怎此际突然来这里了?”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司徒凌燕满目冷冽,一张英气逼人的面上也不曾掩饰的卷出了几许震怒,“怎在这里?你怎不问问你这胞弟为何本公主会出现在这里?本也以为,大旭之人,虽懦弱无能,但尚且不会太过无礼,却是不料此番来访,本已觉得你这大旭长公主极是咄咄逼人,而你这胞弟,竟更是胆大妄为!如此大旭,上梁都已不正,下面之人,何能正派?这大旭当日亡在我大盛手里,也不过是大势所趋!”
凌厉阴沉的话,怒意十足,言语中的尖酸冷冽之意也是全然不曾掩饰半许。
凤瑶面色不变,并未立即言话,仅是,瞳孔微动,清冷无波的目光朝一旁软榻上的司徒宇文落去,瞬时,落入眸中的,则是司徒宇文那张血迹还未全数擦干的脸。
他面色略微苍白,额头被白纱缠裹,许是伤口发痛,他五官紧蹙一起,似在强行憋痛,只奈何,待察觉到凤瑶朝他打量的目光后,他便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的从软榻上坐直身来,悻悻的朝她盯了两眼,而后便飞快的将目光挪向了一旁。
凤瑶眼角微挑,淡漠而道:“大旭而今成为大盛番邦,国力不如大盛,这点,本宫自是无话可说。但若说,大旭上梁不正,这点,本宫倒也有所意义。毕竟,我大旭皇族,崇尚礼数,对待君子,定厚礼以待;而对待小人,自淡漠招呼。而今,大公主气势汹汹的指责本宫与我大旭帝王,说我大旭帝王胆大妄为,不知,我大旭帝王,何来胆大妄为了?”
司徒凌燕阴冷而笑,“你迅速赶往此处,岂不知你这胞弟究竟做了何事?如此拐弯抹角的言话,可有意义?”
凤瑶漫不经心的道:“凤瑶来这里,自是过来探望我大旭帝王的。至于大公主如何汹汹在此,本宫,的确不知。”
“你……”司徒凌燕瞳孔一缩,嗓音一挑,奈何后话未出,一旁的颜墨白悠然无波的出声打断,“大公主莫要着急。前因后果摆明了来说,想必更为妥当。”
司徒凌燕神色微变,下意识的噎了后话,待转眸朝身旁的颜墨白望来时,则见颜墨白那深黑微笑的目光已是朝软榻上的司徒宇文落了去,随即,薄唇一启,平缓微微的道:“今日之事,终归是因六皇子与我大旭皇上而起,是以,起因如何,还望六皇子亲自再述一遍,也好让我大旭长公主心服口服。毕竟,被人砸了额头,流了血,也算有血光之灾了,虽是被一个孩童欺负了,说出来会略微不齿,但事实便是事实,与孩童计较计较,也是尚可。”
婉转醇厚的嗓音,悠然自若,虽字句略带讽刺之意,奈何他那朗然如风的语气,却着实未有半点的嘲讽之意,反倒还不曾掩饰的染着几许真诚与认真。
司徒凌燕眼角顿时一挑,落在颜墨白面上的目光也极为难得的一深,欲言又止一番,却终归未言话。
司徒宇文的眼角则突然抽得厉害,两眼朝颜墨白无奈的瞪来,“准姐夫,你这番话究竟是在损我还是在帮我。”
自然而然的话语,微微卷着几许傲娇与委屈。
然而这话一出,颜墨白面上的笑容却蓦地一僵,一旁司徒凌燕则神色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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