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底的疑虑也越发浓烈,待回神过来后,凤瑶便开始将马车上下都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奈何,仍是不见有任何异样。
“长公主对这空马车言道‘出来’,甚至还肆意抵触与威胁微臣,如此,长公主今日对微臣的态度,可是过头了些?”
正这时,沉寂无波的气氛里,颜墨白那从容平缓的嗓音幽幽而起。
凤瑶眉头微蹙,也不再耽搁,指尖微微而送,略微随意的放下马车,而后转眸朝颜墨白望来,目光也不作避讳的径直迎上他那双深邃从容的瞳孔,低沉嘶哑而道:“方才摄政王这马车是否是空马车,想必摄政王比本宫还要清楚。再者,本宫方才在马车上,也对摄政王马车中的人看得清楚,虽也不知这马车中的人如何凭空消失了,也不曾真正抓到把柄,但也望摄政王好自为之,谨慎言行才是。毕竟,有些事,终归是纸包不住火,若要想旁人不知,便最好,莫要去为。另外,异族之人,本宫自也不反对摄政王接触,但若与异族之人也肆意勾结,企图乱我大旭的话,纵是,尔等不曾有灭国之心,本宫,也绝不会饶恕。”
低沉的嗓音,厚重幽远,语气中夹杂的威胁之意,也是展露得淋漓尽致。
大抵是心绪起伏万缕,再加之觉得这颜墨白刻意欺瞒,是以,心底忍不住,竟也再度对这颜墨白出声威胁与奉劝。
纵是自己的权势及不上他,也纵是自己如今无能耐扳倒他,但无论如何,有些话刚说仍是要说,倘若这颜墨白不听,不信,不服从,日后她姑苏凤瑶,定也是不惜拼命来与之抗衡。
这话一落,凤瑶满面复杂,瞳孔,也静静的在颜墨白面上落着,目光犀利冷冽,威胁重重。
奈何,颜墨白则静静的望她,整个人,依旧从容平缓,淡定若初,似也不曾被她这话太过影响。
然而即便他表露得极为平静,若是细观,却也不难发觉他瞳孔中那略微扬着的起伏于复杂,待得片刻后,他终归是故作自然的挪开了目光,眼神,则幽幽的望向了前方那条蜿蜒而远的小道,随即薄唇一启,幽远无波的问:“长公主自始至终都不曾信过微臣,便是再出言威胁,微臣,也无话可说。”
幽远的嗓音,似是夹杂着复杂与厚重,这话一出,到头来,竟在变相的言道是凤瑶的错了。
凤瑶瞳孔一缩,嘶哑阴沉而道:“摄政王无需与本宫言道什么信与不信,有些事,口说无凭,亲眼目睹才是事实。你也几番口口声声的让本宫相信,但摄政王你的所作所为,则也极难让本宫相信。”
这话,她说得极为直白,目光,也依旧静静的落在颜墨白面上,分毫不挪。
颜墨白兀自从容,却也不曾立即言话。
待得周遭气氛也随之沉寂半晌后,他才平缓无波的道:“长公主此言虽是有理。但有时目睹之事,也非是真。更何况,微臣对大旭与长公主,历来都无恶意,倘若微臣当真要在大旭兴风,又何必,一直藏着拖着,甚至到了如今都不曾真正动手。”
这话入耳,凤瑶心底一沉,眼角也稍稍一挑,深眼凝他,一时之间未再言话。
颜墨白这才转眸朝她望来,似也无心多言,薄唇一启,再度而道:“长公主心如明镜,聪慧明智,微臣自也欣赏。只是,也望长公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才是,既是都选择与微臣大婚,也选择与微臣结盟,是以,有些事,长公主都该信微臣才是。”
冗长的嗓音,幽远无波,这番话,似也如同漫不经心般随意道出的一样。
凤瑶满目复杂的望他,面色沉寂,仍是不曾言话。
待将他盯了半晌后,她才逐渐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摄政王这话,本宫自也赞成。今日之事,也便到此为止。只不过,本宫既是择你大婚,便也不愿与那太过敌对。而今,本宫自也会尝试信你,但也望摄政王,莫要再在本宫面前生出些幺蛾子来。”
颜墨白微微而笑,“长公主放心。”
说完,未待凤瑶反应,便已嗓音微挑,转了话题,“此际时辰已是不早,长公主若无其它吩咐的话,便先回宫吧。”
凤瑶神色微动,清冷观他,目光起伏厚重,却也终归是未再多言。
待得半晌后,她开始一言不发的转身往前。
身后,自幽幽的扬来颜墨白平和温润的嗓音,“恭送长公主。”
这话入耳,温润自若,但却依旧莫名的有些怪异,似是要急速有意的将她送走一般。
虽心底略有微挑,但凤瑶也终归不曾太过在意,更也无心再在此地与颜墨白多做追究,毕竟,有些威胁的话啊,虽是可以说得清冷凉薄,威胁十足,但若是这颜墨白当真生气了,当真与她撕破脸了,她姑苏凤瑶,不一定能应付得过来。
思绪翻腾摇曳,各种揣度与猜测之意,也在心底逐渐的蔓延而起。
待重新上得马车后,凤瑶端然坐定在马车中,待得马车逐渐摇曳往前时,她瞳孔微缩,按捺心神一番,修长的指尖,则再度撩了马车窗帘,瞬时,待得目光朝外一落,则见那满身雪白的颜墨白,正立在原地,整个人颀长修条,儒雅从容,竟这般,静静的望着她的车马远去。
马速不快,轮下惊起的扬尘并不厉害。
天气,也晴朗无云,迎面而来的风,也微微而灼,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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