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赢易啊,不过是嘴硬罢了,他身上的那些痛,何能是一点半点,无论如何,都该是疼痛入髓,难以抑制的了撄。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思绪翻转,落在赢易身上的目光也越发复杂幽远。
却也正这时,颜墨白突然上前半步越发靠近赢易榻边,平缓无波的道:“三皇子且将手伸出来,我且为你把把脉。”
赢易蓦的一怔,似是这才注意到颜墨白,待得目光在他面上迅速逡巡一圈,面色也稍稍而变,随即强行按捺心绪,低声而道:“多谢大周皇上了,只是今日悟净方丈已是为我……”
不待赢易将话道完,颜墨白便平缓温润的出声打断,“悟净已是几个时辰之前为你把的脉了,而今我再为你把脉一番,倒也未尝不可。再则,长公主还未废除我大旭摄政王的官职,是以我也终归还是大旭摄政王,三皇子不必唤我大周皇上,依旧如往常那般唤我摄政王即可。”
他嗓音极是柔和平缓,甚至也极为难得的卷着几许平易与宽慰。
赢易神色微变,苍白的面上终还是浮出了几许受宠若惊之意,则待沉默思量片刻后,他才稍稍将手探出,低声而道:“谢摄政王了。”
颜墨白勾唇而笑,“谢倒是不必了。你皇姐乃我名门正娶的妻,你又是她的弟弟,我为你把脉一番自也是应该。”
嗓音一落,修长的指尖微微而动,恰到好处的贴上了赢易手腕处的脉搏。
许是不曾料到如颜墨白这般懒散心性之人,竟也会亲自为他把脉,一时之间,赢易面色也略微有些发紧,待朝颜墨白凝了两眼后,便将目光朝凤瑶落来了。
以前在大旭时,因着母妃之故,他自然也是接触过这摄政王的。只不过,母妃虽有心拉拢此人,但此人虽看似懒散从容,但却是心性淡漠清冷,深邃复杂,旁人若要拉拢算计于他,自也是难上加难偿。
是以,也才有自家母妃那般费尽心力的想要拉拢他都全然无果,也正因这些,他才对这大旭摄政王腹黑清冷的印象,清晰入骨。
此番领着大旭六万兵力驻扎在此,最初,他的确是有意攻打大周的,那仇恨的种子本是在心底蔓延猖獗,再加之大盛老皇帝对他用毒所控,威逼利诱,他当初的确是想与大盛合作着灭得大周的,也的确想趁势彻底颠覆大旭的,只奈何,所有的雄心壮志,所有的仇恨与野心,却在遇见自家皇姐的那一刻,终还是心软。
又或许,他赢易此生本就懦弱惯了,本就当不来恶人,是以待得大战一触即发之前,他突然的彻底的改变了主意,也彻底的临阵倒戈,反过来讲锋刃对准了大盛。
今日之行,他不曾想过活着回来的,也的确是如此罔顾生死的。只奈何,世事总是这般让人难以预料,而今吊着一口气的活着,毒发断手得犹如一个废人似的躺着,甚至还得由颜墨白来亲自为他把脉查探,这种感觉,无疑是不善不妥,令他心生抵触的。
“皇姐可是觉得,臣弟除了会惹事之外,一无是处。好不容易要去为大旭做件大事了,到头来,却还要皇姐相救与担忧,更还要摄政王劳心劳神的为臣弟把脉?”
待沉默片刻,他强行按捺心神,低声的道了话,只是即便在强行按捺着心绪,奈何脱口的嗓音,终还是抑制不住的夹杂了几率怅惘与忧伤。
凤瑶满目沉寂的望他,并未立即言话,瞳孔也一点一滴的将他所有的悲怆与无奈全数收于眼底,则是片刻后,她才稍稍放缓嗓音,宽慰而道:“亦如摄政王方才所言,你是我皇弟,我救你担忧你自是应该,而摄政王终是我大旭驸马,他为你把把脉,也是应该。”
她极为难得的自然而然的将颜墨白言成了她的驸马,本也算是敞开心而来的随口之言,却不料这话一出,赢易眼角一挑,略微有些诧异不惯,而那颜墨白,则略微干脆的将指尖从赢易手腕上挪开了,随即便抬眸朝凤瑶望来,笑得如沐春风,灿然温雅。
凤瑶被他那双卷满笑容的瞳孔盯得略微不惯,仅是扫他两眼后,便故作自然的垂眸避开他的视线,低沉而道:“我皇弟脉搏如何?”
“平缓有力,尚在好转。”
是吗?
这话入耳,凤瑶眼皮都跟着僵了一下,不得不说,能将虚话与谎言说得这般堂而皇之甚至自然而然,这颜墨白的脸皮,着实是厚的,极厚极厚,只是即便如此,她却也无心拆穿,仅是眼角稍稍一挑,而后便挪眼朝赢易望去,则见赢易依旧是眉头紧皱,苍白的面色悲凉幽远,似也并未信得颜墨白这话,更也不曾将他这话听入耳里。
说来,如今的赢易,也是个极为敏感之人,且心思神智皆为上乘,并非笨拙,如此,颜墨白这两句话,他自也是分得清真假的。
心思至此,怅惘幽远,只道是如今再言伤病之事,再无任何意义,反倒是徒增尴尬。
她神色微动,随即便转眸朝颜墨白望来,低声而道:“时辰已是不早了,传膳吧。”
颜墨白点点头,并未耽搁,仅是吩咐帐外的兵卫点灯与传膳。
且那膳食,似也早已有厨子提前备好,则是片刻,便有兵卫将膳食极是恭然的端捧而来。
颜墨白亲自扳了矮桌到赢易的榻边,将膳食全然挪到了矮桌上,凤瑶也不耽搁,当即伸手将赢易扶着坐起,犹豫片刻,本要抬手喂赢易,不料手指刚将碗筷拿起,颜墨白似是知晓她意似的,恰到好处的伸手过来拿过了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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