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国难当头,谁还管你是什么云英未嫁的姑娘。如今君令如山,大力盘查,你们东临府的姑娘,是要你们亲自劝她露面,还是我等亲自动手让她露面?”
大英兵卫的脾气着实不好,三言两句,便颇有几分威胁与剑拔弩张之意。
一时之间,东临府的侍卫并未立即言话,似在大肆紧急的思量对策,只奈何,他们终归不是东临苍,自然也无法在顷刻之间想出完美的应对之策来。
车外的雨声,依旧磅礴倾盆,车窗的小窗帘也不时的烈风吹开,有雨汽顺着窗飘了进来。凤瑶安然静坐,脸颊已是被水汽稍稍染湿,但面色则分毫不变,似如未觉,仅是待车外对峙片刻,凤瑶便转眸朝伏鬼望来,极低的道:“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且不必跟着本宫,好生在国都之中封锁大周探子的消息,切莫让本宫之事,传至你家主子耳里。”
伏鬼面色一变,刀疤横亘的面容顿时展露狰狞杀气,“长公主不必担心,属下出去将那几人灭了。”
当真是跟什么人便习什么人,这伏鬼脱口之言,竟也是与颜墨白一样的蔑视旁人。凤瑶眉头微微一皱,略是一叹,“若当真要对付那几人,无需你出手,本宫自然也能对付。本宫关心的是本宫今日所遇之事不可传入你家主子耳里。”
若不然,凭颜墨白那厮的性子,这次许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她留在国都。再者,便是退而求其次的待在颜墨白兵营,依照那厮的脾性,说不准何时又会反悔,再度在危急之际重新暗中用计令她离开大英。
那厮啊,在护她周全之事上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惯犯,而她此番执意留在国都,也是要里应外合,助他一臂之力。毕竟,大周兵力虽能凭借地道安然入得国都,但国都的大英兵力也是不少,两国交战,依旧胜负难分,血流成河。
且大英耗得起,但疲惫了太久的大周大军却耗不起,也没那精力与体力去耗,是以,如今之际,倘若能找个极为轻巧之法来平息这场争斗,来助颜墨白彻底不损分毫的攻克大英,似也,只有在大英最是掌权之人身上下手了。
而如今,那大英的太上皇,便是是否能轻易平息这场风云争斗的……关键。而她姑苏凤瑶如今,也太想太想急着结束这场恶斗。只因,大周兵力一路风餐露宿而来,精力消散,马颓人累,而更重要的,是颜墨白的身子,耗不起。
所有思绪,层层在心底逐一滑动,心境也开始大肆改变,那些所有所有最初的决定,也开始逐渐的偏离主道。
伏鬼脊背挺得笔直,目光深眼朝凤瑶凝望,脸色也再度开始起起伏伏,则是片刻之际,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低沉压抑的问:“今日之消息,属下自会封锁,不会让大周探子传给皇上。只是,如今局势,长公主要如何对付?”
凤瑶眼角一挑,“有人要请本宫赴鸿门宴,既是避之不过,自然得去赴宴才是……”
不待凤瑶后话道出,伏鬼面色越发铁硬,当即道:“不可!大英太上皇未安好心,长公主冒然入宫定非妥当……”
凤瑶神色微动,也不待伏鬼将这话说完,便漫不经心的出声打断,“是祸躲不过,而本宫,也无心再躲。既是要行大事,自然,要好生将计就计,给大英皇帝好生来个釜底抽薪。”她脱口的嗓音极是轻微淡漠,但那语气中透着的阴狠之意,却是悚人骨头。
说着,目光便已从伏鬼身上挪开,话锋一转,继续道:“你也不必担忧本宫。有东临苍在,本宫无论如何都性命无忧。待得你将本宫之事全数封锁,若有机会,你自可潜入宫中助本宫一臂之力,若无机会,便即刻出城,去护在你主子身侧。”
阴冷决绝的嗓音,威仪冷冽,浑然不容人半分拒绝。
伏鬼面色已是起伏汹沉,眸中的复杂之色浓得欲滴。只是正要强行按捺心神的朝凤瑶劝慰,却不料车外那大英的兵卫终是耐性耗尽,威风赫赫的出声道:“你们既是不愿主动请这东临府姑娘出来,那我们便自己来请了。”
这话说得急促,依旧卷着几分蔑视,甚至不待这话的尾音全数落下,马车前方不远,便已有数道双足落地之声,随即,一道道此起彼伏的凌乱脚步陡然朝马车逼近,奈何还未全然靠拢,马车两旁之处,也是顿时有人足下落地,随即不待在场之人反应,一道道正怒的短兵相接之声陡然而起。
“你们东临府的人是要造反不成!竟敢当街对抗国军?”
凌乱紧烈的气氛里,突然,有人咬牙切齿的冷吼。
这话刚刚落下片刻,便有惨呼狰狞之声响起。
“护姑娘即刻前行,走!”
正这时,一道挑高焦急的嗓音陡然窜出,这话还未落音,便有数人当即而应,却也这时,那些大英兵卫皆扯声道:“拦住这辆马车,这马车内坐着的,定是太上皇要见的人。”
话听到这里,饶是再怎么糊涂,也知这些兵卫有意仔细盘查所谓何意了,想来是那太上皇老谋深算,行事做了两种算计,其中一种则是光明正大的下旨去东临府唤她姑苏凤瑶入宫觐见,另外一种,则是防着她姑苏凤瑶会趁机逃走,随即也同时之间差人在国都的各条街道巡查,以免将她查获。
思绪至此,心境一派通明,凤瑶面色越发阴沉淡漠,只是情绪仍未高涨,整个人依旧安然不动的坐在原地,一言未发。
伏鬼浑身透着煞气,修长的指尖已是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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