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神色微动,到嘴的话也下意识止住,目光静静的朝那人凝望,等着那人靠近。
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那人的面容极是俊美,身材却极为瘦削,一袭白袍加身,整个人风雅卓绝,温润之至,他嘴角一直噙着一抹笑,嫌驱散了满身白袍翩跹的寒冽,一步一行也走得极稳,整个人浑身上下,皆透着一种难以被人忽略的清幽,又染着几丝不怒自威似的傲然。
整个过程,凤瑶未言话,仅是静静的等候,身旁的葬月,也突然没了声儿,全然沉默了下去。
待得那人走近,篝火旁的家丁厨子们皆朝他恭声而唤,
“公子。”颜墨白笑容自若,懒散的朝在场家丁们点头,随即,那双漆黑温润的瞳孔便落定在了凤瑶面上,逡巡一圈,抬手为她掖了掖衣襟,缓道:“冷,怎出来了?”凤瑶缓道:“屋内呆着闷,出来站站。你瞧,篝火也生起来了,烤肉已快熟透,我站在这里,倒也不冷。”他懒散慢腾的点头,也未回话,反倒是目光微微一挪,径直便落定在了葬月身上。
葬月一直垂头,面色有些发白,心底深处,早已是上涌,紧张莫名。
虽早已闻过大周帝王之名,但却从不曾真正见过,只是往日想着能与大英太上皇作对之人,定也不是等闲之辈,是以,对那传闻中的大英帝王,虽有几分好奇与敬重,但终究不曾料到这大英帝王竟是这般气质。
也本是以为,能一举拿下大楚大盛两国的人物,定当是满身刚毅凶狠的叱咤人物,但如今亲眼一见,这大周帝王却颠覆了他心头所想,全然违背。
这大周帝王啊,并非魁梧刚毅之人,而是瘦削不堪之人,并非华袍加身,而是一袭白袍飘扬,并非凶狠煞气,而是,清雅卓绝,风华之至,面容如神如仙,但一旦与他视线对上,却又莫名觉得他那平静的瞳孔里,竟是暗藏汹涌,杀机微露,慎人于无形。
这般人物,才是真正所谓的笑面虎,不怒自威,深藏不露,若是有人犯在他手里,许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心思至此,迫于面前之人的强大气场,葬月破荒的有些不敢抬头。此生终究是在大英宫中沉浮这么多年,自己也已从最初的惴惴不安变为平静谋划,整个人也早已变得理智成熟,不会太过的惊恐畏惧,但如今站在这大周帝王的面前,他再一次如往日初入宫中那般感觉到了威胁,盛气凌人,甚至,死亡的压抑。
是的,死亡似的压抑。便是这大周帝王未对他话,未对他动手,但就凭他这身气势,便像是要将他压死一般。
越想,心底越发的起伏不稳,突然之间,葬月有些后悔此番从屋中出来,竟与这大周帝王当面相遇。
他思绪也开始层层迅速的翻转,各种语言也在脑海中急忙组织,以图略微圆滑的些话来避过如此紧烈压抑的气氛,奈何,脑中还未想出极为适当的话,面前那满身雪白之人已是出声道:“容色俊昳,白袍精雅,大英后宫的葬月公子,着实是有几分姿色。”短促的一句话,陡然钻入葬月耳里,霎时令他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而待回神过来,仔细将颜墨白的话回味,才觉颜墨白的话无疑是话中有话,纵无恶评之言,但也未有半许的客气。
何谓姿色?风尘女子,才看姿色。他堂堂男儿,何来也以‘姿色’而论?
这大周帝王啊,无疑是在戏谑他。只是心底本是一派通明,奈何却不敢有所不满的反应,他仅是依旧垂头,静立原地,思量片刻后,终是低声平缓而道:“皇上过奖了。葬月不过是卑微鄙陋之人,岂敢称得上容色俊昳。”他嗓音极为低沉,语气也不曾掩饰的透着几分谦卑。
然而这话一出,却仍旧不得颜墨白宽待,甚至此际不用抬头,也仍是察觉面前之人那双漆黑的眼正凝在他脑门上,不怒自威,傲然大气,令他心头越是发紧,连带思绪都有些凌乱发麻,不知该如何应对。
“朕方才评判葬月公子之言,并无夸大之处,皆不过是实话实罢了。毕竟,如葬月公子这般容色,若要勾引女子,自是极为容易。”依旧是懒散平缓的嗓音,却莫名透着几分显而易闻的威胁。
葬月眉头一皱,面色更是发紧,便是此际再怎么愚钝,也知面前之人这话着实算不得什么好话,甚至威胁重重,有意针对。
他一直低垂着头,仍是不敢抬头与他对峙,这么多年来,便是在大英太上皇面前,尚且还能抬头观望,但如今在这人面前,他竟是连抬头的勇气都无。
这种无奈紧张之感,无疑是在他意料之外,也在他控制之外,便是悄悄的深呼吸了一口,却仍是不曾将这种紧张之感减却,反倒是思绪越发杂乱,极为不安。
却是正这时,不待他回话,面前之人那懒散从容的嗓音再度响了起来,
“怎么,可是朕的面子不够大,竟无法让葬月公子放在眼里,是以连朕的话都不愿回了,嗯?”这话入耳,葬月终是心口一紧,犹豫片刻,强行按捺心绪的故作镇定,缓道:“皇上误会了,葬月只是初见圣颜,太过紧张,是以言行抑制不住的有些不利索,望皇上见谅。”
“太过紧张?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颜墨白已漫不经心的重复了一句,嗓音稍稍一挑,戏谑懒散而道:“朕瞧葬月公子胆子本是极大,怎这突然之间,便就在朕面前紧张了?莫不是刻意在朕面前装的吧?来啊,方才在伏鬼屋中,虽是隔得稍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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